我夫君是当朝首辅,温润如玉,爱我至深。
他说公务繁忙,常年宿在书房。
我信了,为他操持家务,孝敬公婆。
直到我撞见——他与我的婆母,在床上,翻云覆雨。
原来我只是个幌子,是他孝心的遮羞布。
我被他们悄无声息地处理掉。
再次睁眼,我回到大婚之夜。
这一次,当他借口公务要离开时,我拽住了他的衣袖。
然后,我当着他的面,走进了公爹的卧房。
1.喜烛噼啪作响,烧得我眼眶发涩。
红帐暖,鸳鸯枕,合卺酒尚有余温。
我的夫君,当朝最年轻的首辅,陆昭南,正替我摘下沉重的凤冠。
他动作轻柔,眉眼含笑,一如前世。
“阿微,委屈你了。
今夜朝中还有要事,我需去书房处理。
”这说辞,我到死都记得。
前世的我,温顺地点头,亲手为他更衣,送他去书房,也送自己走上黄泉路。
这一世,在他转身的瞬间,我伸出手,死死拽住他的云袖。
陆昭南脚步一顿,回头看。
...
我当然敢。
命都死过一次了,还有什么不敢的。
陆景鸿的卧房外,连灯火都比别处更清冷几分。
他是大周的定国公,是陆昭南的父亲,更是这座府中唯一能压制陆昭南和他那位好母亲的人。
前世我怕他,敬他,几乎没跟他说过几句话。
这一世,他是我唯一的活路。
我抬手,叩响了那扇厚重的木门。
“咚,咚,咚。
”三声之后,万籁俱寂。
身后,陆昭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带着压抑的怒火。
他想来抓我,想在我把事情闹大之前,将我拖回那间喜房。
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我的肩膀时,门,开了。
开门的是个老仆,看见我时一脸错愕。
紧接着,一道低沉而极具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。
“何事?”那声音不响,却让陆昭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。
我福了福身,对着门内那个模糊的身影轻声道:“儿媳沈微,深夜叨扰,只是新婚之夜,夫君忙于公务,儿媳一人独守空房,心中......惶。
...
陆景鸿的卧房里,燃着淡淡的龙涎香,和他的人一样,冷冽又矜贵。
他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,示意老仆给我看座。
我没坐,而是站在一旁,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。
“多谢公爹。
”陆景鸿端起茶杯,杯盖与杯身轻轻一碰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新婚之夜,让儿媳独守空房,传出去,丢的是我定国公府的脸。
”他的话,是对着空气说的,却字字句句都敲在门外陆昭南的心上。
“父亲教训的是。
”陆昭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又僵又硬。
“既然知道,还不滚回去。
”陆景鸿的声音冷了下去。
门外,传来陆昭南愤然离去的脚步声。
直到那声音彻底消失,陆景鸿才抬眼看我。
“现在,你可以说实话了。
”我心中一凛。
这个人,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。
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。
“请公爹救我。
”没有眼泪,没有控诉,只有最直白,也最无助的求恳。
陆景鸿没有立刻叫我起来。
...
第二日请安,我特意去晚些。
踏入正厅时,陆昭南和他母亲,那位尊贵的公爵夫人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婆母柳氏保养得宜,风韵犹存,此刻正端着一副慈母的架子,眼中却淬着冰。
“阿微,这新妇第一日敬茶,可不兴迟到啊。
”她慢悠悠地开口。
我上前,接过丫鬟手里的茶,恭恭敬敬地跪下。
“是儿媳的不是。
昨夜......受了些惊吓,没歇息好,还请母亲责罚。
”我特意加重了“惊吓”二字。
柳氏的脸色果然一僵。
陆昭南坐在一旁,面色铁青,一言不发。
我将茶举过头顶,对着柳氏。
她却迟迟不接。
这是下马威,要我一直跪着,在下人面前难堪。
前世,我便是在这里,被她立了一整天的规矩,从此在这府中抬不起头。
我稳稳地举着茶杯,手臂没有一丝颤抖。
就在厅中气氛越来越凝滞时,陆景鸿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他换了一身藏青色的朝服,更显得身姿挺拔,威严迫人。
所。
...
敬茶风波后,柳氏消停了两日。
她不找我麻烦,我便主动出击。
按照规矩,新妇进门,要开始学着管家。
柳氏将对牌和账本交给了我,美其名曰让我历练,实则等着看我笑话。
府中的管事和仆人都是她的人,阳奉阴违是常态。
我也不恼。
我拿着账本,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厨房。
“从今日起,国公爷的膳食,由我亲自过问。
”厨房的管事是个胖子,柳氏的表亲,油滑得很。
“大少夫人,这不合规矩吧?国公爷的饮食,向来是夫人在打理。
”我笑了笑,将手中的玉镯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现在,这镯子在我手上。
你说,谁是这府里的女主人?”胖管事的脸色变了变。
我没理他,径直走到食材区,仔仔细细地检查。
然后,我开了一张单子。
“国公爷近日肝火旺盛,饮食需清淡。
这几样,莲子、芡实、百合,每日熬汤,不可断绝。
”这几样东西,都是清心安神的。
但合在一起,还有一个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