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池沿硌着后脑勺,颧骨处火烧火燎的痛楚一浪接着一浪。
傻柱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悬在头顶,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,眼看就要再次砸下。
阎埠贵那慢悠悠、淬着毒汁的“放映员”三个字,贾张氏窗户缝里漏出的尖利叫好,像无数根针扎进许大茂的耳膜。
死亡威胁?不。
那瓶翠绿色的、标价一百万积分的【不孕不育根治药剂】,才是此刻悬在他头顶、随时能将他彻底压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!这顿打,这满院的恶意,换来了70分。
不够!远远不够!他需要更多,更多像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情绪波动!傻柱的拳头带着破空的锐响,直冲许大茂的面门。
许大茂瞳孔紧缩,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绷紧,准备硬抗这避无可避的第二击。
“何雨柱!住手!”一声带着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女声,像一盆冷水猛地泼进这剑拔弩张的场中。
拳头在距离许大茂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顿住。
傻。
...
颧骨处那深入骨髓的灼痛,被一股持续的、冰冷的麻木感取代。
虽然肿胀和淤青依旧,但大脑终于挣脱了疼痛的牢笼,恢复了清明。
许大茂站直了身体,抹掉嘴角干涸的血迹,肿胀的眼皮下,那双眸子褪去了最初的疯狂和屈辱,沉淀下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。
他看着紧闭的房门,仿佛能透过木板,嗅到外面院子里那些“禽兽”散发出的恶意气息。
“晓娥,”他声音依旧嘶哑,但平稳了许多,“帮我打盆水,我洗把脸。
”他需要清理掉脸上的血污和尘土,这副尊容太容易成为靶子。
娄晓娥看着他明显好转的状态,又惊又疑,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。
她连忙应声,拿起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搪瓷盆,匆匆推门出去打水。
就在门打开的瞬间,院子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。
是贾张氏那尖利刺耳的嗓门,带着一种刻意的、幸灾乐祸的响亮:“哎哟喂,可了不得喽!我家棒梗才多大点儿孩子?不就是馋。
...
院子里死寂一片,只有那只被红毛线拴着腿的母鸡还在徒劳地扑腾,翅膀拍打着冰冷的空气,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。
棒梗的哭嚎变成了压抑的抽噎,缩在贾张氏身后,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抓着奶奶的衣角,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一种被当众扒光的羞耻。
贾张氏被傻柱一声断喝钉在原地,肥胖的身体筛糠般抖着,三角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,死死剜着许大茂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那根刺眼的红毛线,像一条耻辱的绞索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
傻柱脸色铁青,胸膛起伏着。
他扫了一眼还在扑腾的鸡,又看了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棒梗,最后目光落在许大茂那张青紫肿胀却透着股冰冷算计的脸上。
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胸口乱窜,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。
他妈的!许大茂这孙子,挨了揍,反倒像是踩了狗屎运,逮着理了!“二大爷!”傻柱猛地扭头,看向站在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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