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,我妈江晚抛夫弃女,跟人私奔。
我爸思郁成疾,奶奶哭瞎双眼,小叔远走他乡,偌大家庭分崩离析。
我在无尽的霸凌和贫穷中死去,恨透了那个女人。
一场车祸,我们全家重生回她私奔前夜。
客厅里,爸爸,奶奶,小叔,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她,进行了一场决定她生死的投票。
我浑身颤抖,几乎要尖叫着喊出“同意”,让她为前世的债付出代价。
可没等我开口,那个本该惊慌失措的女人却点燃了煤气罐旁的火柴。
她笑了,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决绝。
“巧了,我也重生了。
”“投票?我这就送你们回重生点。
”尖锐的刹车声刺破耳膜,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剧烈撞击。
我死了。
在一辆失控的货车之下,和我的父亲、奶奶、小叔一起,死在了去给我妈上坟的路上。
是的,我那个在我十岁时抛弃一切,跟野男人私奔的妈妈,江晚。
她死在了外地,骨灰还是好心人送回来的。
...
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。
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,客厅里只剩下煤气泄漏的“嘶嘶”声和火柴燃烧的微弱爆鸣。
爸爸、奶奶、小叔,他们脸上的得意、怨毒和胜券在握,尽数化为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爸爸的声音都在发颤,他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江晚没有回答他,只是用那双燃着疯狂火焰的眼睛,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。
那眼神,不像是在看家人,倒像是在看一群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“疯了!你这个疯婆子!”奶奶最先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,手脚并用地往后爬,想要远离那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煤气罐。
小叔也吓得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连一句完整的咒骂都说不出来。
只有我,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她也重生了?怎么可能!上一世,她不是为了爱情,为了自由,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吗?她不是应该对我们这个家充满了愧疚和悔恨吗?为什么?为什么。
...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把小小的黄铜钥匙上。
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仿佛潘多拉的魔盒,充满了未知的诱惑与危险。
“别去!念念!”爸爸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。
他的手心冰冷,全是冷汗。
“别听你妈***!她就是想骗你!”奶奶和小叔也紧张地看着我,他们的眼神像是在说,千万不要打开那个盒子。
可我,却犹豫了。
江晚的话,像一根毒刺,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三千块钱的借款,堵伯,家暴……这些词汇,和我记忆中那个伟岸慈爱的父亲形象,形成了剧烈的冲突。
虽然理智告诉我,这一切都是江晚为了脱罪而编造的谎言。
但我的直觉,却在疯狂地叫嚣着,让我去探寻真相。
更重要的是,江晚的眼神。
那不是一个即将抛夫弃女的女人的眼神,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,鱼死网破的决绝。
如果她说的都是假的,她哪来的底气,敢点燃煤气罐,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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