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肃静,落针可闻,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。
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旧纸张混合的冷冽气味,吸进肺里,带着刺人的寒意。
沈聿站在被告席后,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依旧挺拔的身形,但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疲惫,泄露了这座曾经固若金汤的商业帝国的摇摇欲坠。
他的目光越过冰冷的木质围栏,落在原告席那个身影上。
苏晚。
三年。
一千多个日夜,足以将一个人从里到外彻底碾碎重塑。
她不再是那个会拽着他衣角,眼角泛红,怯生生喊他“阿聿”的女孩。
此刻的她,一身利落的烟灰色西装套裙,线条简洁而锐利,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,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冷澈的眼睛。
那眼里没有任何情绪,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倒映着此刻他的狼狈,却激不起半分涟漪。
她微微侧头,听着身旁助理的低语,指尖一枚简约的铂金钢笔无声转动,每一个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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