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一切都是她自甘下溅。
她与沈凝霜虽同是相府**,但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。
沈凝霜是万千宠爱长大的嫡女。
而她却是舞姬生的上不得台面的庶女。
主母佛口蛇心,也任由府中下人欺凌、虐待她。
她及笄那年因弄脏了沈凝霜的手帕,在天寒地冻的冬日,被兜头浇了几桶冷水,差点冻死的时候,是萧濯宛若天神降临救下了她。
他解下尚有余温的墨色大氅披在她身上,笑容温柔。
“下次被欺负了就来找本世子。
”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竟愿意庇佑她,受宠若惊。
更未想到一年后,中了药的他会失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。
从此清冷禁欲的世子殿下食髓知味,纠缠了她整整四年。
她原以为他待她也有几分真心。
可到头来,他却连个名分都吝啬给她。
她早该清醒的。
若他心中有她,又怎么会在每次事后让人送来一碗绝子汤?这么多年,她喝下的绝子汤没有上千也有百碗,这么多绝子汤。
...
可终究没让她放下汤碗。
外面白雪飘然,沉闷的车轮声渐渐消散在肆虐的寒风中。
马车同往日般停在了相府偏门,沈念之虚弱地掀开门帘,看到院落中明灭的火光时,瞳孔一缩。
“孽障!跪下!”沈夫人神色威严,端坐在上方紫檀祥云纹太师椅上,手中盘着一串佛珠。
沈念之被仆从摁压在地上,布满痕迹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让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早前就有流言蜚语传我相府的五**不守妇道,与外男幽会,我还不信,今日特意在此等你,才知他们说的竟都是真的!”“不知廉耻的溅人!果然是狐媚子生的玩意儿,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要脸!”“来人!”沈夫人勃然大怒,抓起茶盏砸在沈念之的额头上,沈念之额头瞬间沁出一道血痕。
同一时间,粗壮的仆妇拎着一根浸了盐水的藤鞭进来。
“给我狠狠地罚她!”鞭子如雨点般落下,沈念之痛得颤抖,却咬着牙一声不吭。
直到后背鲜。
...
几个婆子在一旁虎视眈眈,只要沈念之敢拒绝,她们便会扑上来强制将药灌进去。
沈念之微哂,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服下毒药后,沈念之刚拖着满身伤痕回到房间,心口处就传来剧痛难忍的灼烧感。
“好痛……”她无助地蜷缩着身体,指甲死死***床沿,留下触目惊心的抓痕。
不一会儿,她就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天光大亮时,她被一阵喧闹声吵醒。
不堪负重的木门在一阵撞击后,轰然倒塌。
沈凝霜带着数十个丫鬟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,沈念之愕然愣在原地。
沈凝霜猛地扬起手臂。
“啪”伴随着清晰的脆响,沈念之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泛红的掌印,口腔也溢满铁锈味,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就被如死狗般拖去院子里。
“溅人,你竟敢偷本**的东西!”沈凝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沈念之吞下喉中涌出的血沫,一字一句道:“我没有……”“你还敢不承认?!”沈凝霜怒意更盛。
...
看着梳妆台上多出的一瓶金疮药,沈念之舌根一苦。
既然只是将她当作玩物,他又何必在意她的死活呢?外面响起丫鬟的传唤声,“五**,大**让您去前厅。
”沈念之不敢耽误,匆忙用雪水洗了把脸,就跑了出去。
上次她不过是晚了一盏茶的功夫,就被沈凝霜关了三天禁闭,被毒蛇缠绕的恶心感犹在眼前,她加紧了步伐。
还未走近,她就听见了轻快的笑声。
萧濯正坐在下位认真地给沈凝霜剥榛子壳。
沈凝霜则捏起一粒榛子喂到萧濯的嘴边,满脸娇嗔,“世子,帮我尝尝甜不甜?”他没有任何犹豫张嘴吃了。
沈念之心中苦涩翻涌,从前她不过是误饮了他的茶水,他便嫌弃地将那一整套茶具都扔了。
原来在心爱之人面前,他的洁癖之症可以不医自愈。
沈凝霜看见沈念之后立马起身,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臂,“今日府中其他姊妹都不得空,只能劳烦阿念陪我去挑选裁剪婚衣的布料。
”沈念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