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柴烟熏黑的土块墙下方,摆放着一把令人熟悉的木鱼叉。
头顶上方的屋檐上,略微有点漏风……徐伟宸幽幽醒来,看着眼前这略为熟悉的一切,手上肌肉肌肉瞬间一紧,将铺设在身边的陈旧被褥一把捏了起来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徐伟宸独自坐在床榻上陷入沉思。
良久之后,他才逐渐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。
谁能想到一场突发的疾病,没能夺去徐伟宸宝贵的生命,竟是让他回到了年少时候的80年代。
“伟宸,伟宸……”只听屋外几道侬软的嗓音传来。
紧接着。
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姑娘,便气势匆匆的从外面冲了进来,仿佛是有什么要紧的事。
“你快跟我走,跟你说点事……”姑娘拉住徐伟宸的手,便是径直走出了屋外……村子小道旁。
一棵挂满红绳的大槐花树下。
来到这个代表爱情浪漫的地方,麻花辫姑娘那只紧拉着的手掌,才肯松放了下来。
“那个……人家跟你说个好消息,要不要听。
...
满怀着期待心情的时候,时间过的总是那么短暂。
夜晚入睡之后。
时间不知过了多久……第二天徐伟宸从床炕上醒来的时候,天色还没亮。
“时候也差不多了,还得留点时间赶路。
”他穿戴好衣裳,然后喊醒了妹妹。
两人的动静很小,没有吵醒正在熟睡的母亲邓家惠。
到院落里背上鱼篓,拿上鱼竿网套……一直来到家门口外面的小路上,妹妹徐巧兰才开心的出声。
“哥,咱们这次去一定要打多多的海货,然后都卖了兑换成钱,让你能够早日娶到采灵姐姐做媳妇!”她行走在村子小道上,全身憋足了一番气劲,准备要在今天捞只大的。
只要哥哥徐伟宸能娶到自己喜欢的人,不光妈妈和姥姥姥爷高兴,她这个当妹妹的打心底里也跟着高兴。
更何况,咱们五福乡留在村子里发展的姑娘,样貌能有郭采灵那样的本来就不多。
“傻妹妹,她不值得。
”徐伟宸云淡风轻的笑了笑,而后抬起手掌拍了。
...
日上梢头,照耀着大海边岸上一间间贫困陈旧的民房。
村西面。
一间搭着青瓦的木房子门前。
郭老汉蹲在自家的石磨旁,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,眼神时而精明,时而细算……像是在暗暗的筹算点什么事情。
昨天他本来好好的蹲在家喝小酒。
没想到二闺女郭采灵却是气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了,说老徐家那小子,竟敢把她一个人扔在原地,然后走了。
得知此事后。
他是左等右等,熬得眼睛都快红了,也不见老徐家那小子上门来道歉。
邦!邦!邦!郭老汉敲了敲手中的烟斗,狠着脸色呢喃道:“好啊,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!”之前徐伟宸想要和他家二闺女郭采灵好,郭老汉作为父亲是百般不同意。
郭采灵就是一朵待插的美丽花,村儿里那么多好的后生等着她随便挑,怎么着也得找个条件不错的在一起,咋可能找个条件平庸的穷棒子一起过不是。
老话说的好。
没钱这家八成就得散……如今情况。
...
小院竹篾。
斑旧木门。
这里是徐伟宸的家。
噔!噔!噔……母亲邓家惠正拿着一根捣药杵,将石罐子里的高粱面一遍遍捣软。
徐伟宸带着妹妹徐巧兰清早出去赶海了,她这当妈的留在家,自然就得做饭。
忽然间。
她听见院落外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。
转过头去一看。
昂着额头的郭老汉,已经拉着闺女郭采灵来到了门前。
“呦,亲家公?你们怎么来了。
”邓家惠赶紧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,然后站立起身敞笑着走了过去:“我这耳朵也不好使你说,你们都来了,竟然现在才发现。
”“哼!”郭老汉没好气一声,而后挎着大步直面走进了院子里,找到一颗木头板凳之后,一屁股坐下。
邓家惠瞧此情形揣测,对方应该是有什么事儿登门。
于是赶紧拿瓢呈了两碗水端过去问候。
谁成想。
她的一番盛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。
翘着二郎腿的郭老汉,倒是率先把昨天大槐花树下发生的事情给讲了一。
...
郭老汉被这突然来的变故惊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,烟斗里的烟灰悉悉率率地掉在了补丁的裤子上。
“你这混小子!干什么呢!翅膀硬了是吧,刚从老子手头抢钱?”眼看着马上要到手的几百块钱突然间被抢了回去,如同一直在眼前晃悠的五羊摩托车变成了泡沫散开,郭老汉登时便来了火气。
“当初是谁死皮赖脸地求着要娶我家采灵?现在翻脸不认人了?说我家上赶着嫁,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就你们家这穷酸样,还想娶我闺女?”郭采灵的容貌跟身段确实是算得上这附近十里八乡里一顶一的,可惜就是文凭上短人一截,要不然那些女知青也比不上他家采灵丫头。
郭采灵瞪大了双眸,没想到一向顺着自己的小子竟然敢这般待自己,想起了昨天被扔在大槐树下的事,她满脸委屈又愤怒。
“徐伟宸!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?昨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大槐树底下我便不跟你计较了!你今天是什么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