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,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阮清梨和老公刚回到家时,就在客厅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阔别七年,她再次见到了傅斯雨。
她的前男友,也是她现在老公的弟弟,她的小叔子。
男人面如冠玉,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,看狗都深情。
天生的微笑唇,即便没笑,也给人谦谦君子,很好相处的印象。
只是大家都被他的皮囊骗了,他阴鹭偏执,睚眦必报。
七年前她“绿”了他,如果认出她,他会狠狠地报复回来的。
阮清梨小脸发白,用力抿了抿唇,淡白的嘴唇抿出一丝血色。
她僵硬站在爱人傅斯祁身后,手指攥紧了轮椅的金属把手,掌心濡湿。
那一刻,她多想落荒而逃。
傅斯祁大概察觉到了她的的出神,捏了捏她的掌心,把她拉回到现实,“别紧张。
”阮清梨点头,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说不出话,只是用鼻音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大哥、大嫂。
”傅斯雨的嗓音清润,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。
...
阮清梨愣住了,脚底的冷意一下子窜上了脊背。
她脸色发白,怀里的小人儿低声呓语,“妈咪,我难受。
”阮甜甜额头的滚烫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她的胸口,她心猛然一颤。
她用冰冷的手掌贴在孩子额头上,充当降温贴为她降温。
“甜甜乖,马上就到医院了。
”她夹着声音,柔声安抚女儿。
阮清梨不想跟傅斯雨产生任何交集,但眼下情况紧急。
孩子的健康比她的心理感受重要。
“仁和医院顺路吗?”女人一手打着伞,一手抱着孩子,左边肩膀打湿了一块,她微微伏低身子,视线与傅斯雨齐平。
阮清梨今天穿了一件风衣,颜色泛白,应该穿了很久,内搭衬衫,领口有些低,傅斯雨能看见她锁骨处的小黑痣。
他目光凝滞了片刻,眼前闪过一个旖旎的画面。
多年前,阮棠乌发披散躺在洁白的床上,他俯下身子,汗水沿着他的下颌滴在女人锁骨的小黑痣上。
灯光下小黑痣闪着亮晶晶的光芒。
傅。
...
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在两人面前停下。
司机打着黑伞走到阮清梨跟前,“大少夫人,大少爷请您上车。
”阮清梨越过司机,朝傅斯祁望去,他脸面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朝她点头致意。
江宴礼嘴巴张成一个“o”字,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他这是什么狗屎运,随便搭讪个美女。
人家竟然是傅斯祁老婆。
他摸着鼻子,朝着傅斯祁挥挥手,便悻悻离开。
阮清梨上了车,刻意跟傅斯祁拉开距离,身子几乎挂在车窗上,车里空气沉闷,她揪着指甲,有些局促。
清冽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子里,淡淡,跟他这个人一样淡漠清冷。
她想了想,觉得刚刚的情形容易让人误会,两人现在是契约婚姻的关系,她有必要澄清一下。
“刚刚那人错认我是他的同学,你别误会。
”傅斯祁声线沉稳,“嗯,听斯雨说他早上碰见你了。
”阮清梨眉心微蹙,这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她不够小心,暴露了两人没住在一起的事情。
她用力抿。
...
爸妈去世后,她在舅舅家待过一段时间,舅舅家里在农村,经济不富裕,家里只有三个房间,阮依依和弟弟各一个,阮清梨跟阮依依一起住。
阮依依说她晚上老是躲在被窝里哭,太吓人了,把她赶去了客厅睡。
那时她年幼丧父丧母,又寄人篱下,一时接受不了,天天都以泪洗面。
舅舅在楼梯底给她支了一个小床,一起床就看到会飞的蟑螂爬来爬去。
舅妈每天对她说话都夹枪带棍,动不动就把她的肩膀掐得青紫。
她穿的是阮依依穿剩下的衣服,吃饭时多夹一块肉,舅妈都会狠狠瞪她,不给她用洗发水,让她用洗衣粉洗头发......舅舅和舅妈总因为她的学费吵架。
她上高一时,偷听到舅妈和媒婆商量把她嫁出去。
媒婆嫌她年龄太小,狮子大开口要八成的彩礼。
外婆上门探望舅舅,阮清梨请求外婆带走自己。
她只剩下外婆这个亲人了,爸爸那边没有亲戚,他是个孤儿,吃百家饭长大。
...
周末阮清梨带着甜甜去超市采购食材,东西有点多,她一手牵着女儿,一手提着两个塑料袋子,沉甸甸的,勒得她手心生疼。
两人走去公交站的路上,其中一个塑料袋被山药扎穿了袋子,青椒、西红柿、橙子滚了一地。
有一个橙子滚出来马路。
阮清梨松开女儿的手,弯腰捡起地上的蔬果。
甜甜也帮着捡橙子。
突然一只拉布拉多冲到甜甜面前,黑黢黢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盯着甜甜,对着甜甜龇牙咧嘴,露出锋利的牙齿。
甜甜乌溜溜的大眼睛都染上了恐惧,她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,手里还拿着那颗橙子,弱弱喊了一声,“妈妈,有狗。
”阮清梨惊愕回过头去,狗跟甜甜身高齐平,她心头猛地一紧,血液仿佛凝固一般,瞬间胆寒。
手一松,购物袋落在地上,捡好的东西滚落在地。
她很怕狗,但保护孩子是***天性。
她疾步冲上去,挡在甜甜和狗面前。
狗吭哧吭哧地呼气,阮清梨汗流浃背,甜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