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叽叽~”“叽叽~”几只小老鼠趴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身上,随着它都尾巴不断扫动那人的鼻子,一声喷嚏打了出来。
“啊切——”“嘶——”“好痛啊——”喷嚏声之后,传来的就是痛苦的呻吟。
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楚,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人一寸寸敲碎,然后又胡乱地拼接在一起,每一次呼吸,都牵扯着背部、臀部那撕裂般的剧痛。
叶玄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,视线花了许久才聚焦。
映入眼帘的,是长满青苔的石壁,一扇仅有尺许见方的小窗镶嵌在高处,透进来的微光,惨白而无力,恰好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
身下是冰冷潮湿的茅草,散发着霉味。
这里是......牢房?叶玄的脑子嗡的一声,脸上写满了茫然与不可置信。
他不是应该在自己的金融帝国大厦顶层,分析着下一季度的全球经济走向吗?怎么会跑到这种鬼地方?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,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,如。
...
天色微亮,晨光熹微。
冰冷的天牢深处,传来了沉重铁门被打开的“吱嘎”声,以及甲胄摩擦的金属碰撞声。
“带走!”一道毫无感情的命令响起。
几名身穿玄甲的禁军大步走入,粗暴地将躺在茅草堆里,仿佛已经断了气的叶玄架了起来。
叶玄的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,双眼紧闭,气息若有若无,任由他们拖拽着。
他的囚服早已***涸的血迹染成了暗红色,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死亡的腐朽气息。
禁军们眼中满是鄙夷和厌恶。
这就是那个色胆包天,意图染指贵妃的八皇子?真是皇家的耻辱。
叶玄被一路拖行,粗糙的石板地磨着他破烂的衣衫,但他毫无反应,仿佛真的已经是个死人。
然而,在他紧闭的眼皮之下,一双眸子却清醒得可怕。
他在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,感受着从阴暗潮湿的天牢,到威严肃杀的宫道,再到那座象征着大乾最高权力的金銮殿。
空气中,常年不散的龙涎香,混杂着一丝。
...
金銮殿外,阳光刺眼。
长长的白玉阶梯,在阳光下泛着神圣的光辉,仿佛能洗净一切污秽。
然而,当叶玄被两名禁军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时,却玷污了这份神圣。
就在禁军准备将他押回天牢,等待发配文书正式下达时,一道清脆而又尖利的声音,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高傲,从前方传来。
“站住!”禁军们脚步一顿,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身穿华贵宫装,头戴金钗步摇,面容娇俏却眉眼间满是刻薄的少女,正带着几名宫女太监,盛气凌人地挡住了去路。
来人,正是大乾王朝最受宠的七公主,叶清歌。
也是太子叶天的一母同胞,最忠实的拥护者。
“七公主殿下。
”禁军头领连忙躬身行礼,态度恭敬。
叶清歌却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,她那双漂亮的凤眸,死死地盯着被架着的叶玄,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怨毒。
“叶玄,你这个不知廉耻的杂种!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尖锐得像一根针,狠狠刺入在场。
...
东宫。
雕梁画栋,金碧辉煌,与天牢的阴暗腐朽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太子叶天刚从金銮殿回来,换下沉重的朝服,正端着一盏上好的雨前龙井,惬意地品味着。
父皇最终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,将叶玄那个杂种贬为庶人,流放北凉。
这让他心情极好。
虽然没能直接要了叶玄的命,但北凉那种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,再加上叶玄那副破败的身子骨,能不能活着走到那里都是个问题。
就算侥幸抵达,也与死了无异。
一个被剥夺了皇子身份的废物,在那种地方,只会比野狗还凄惨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快意的笑容。
就在这时,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。
“太子哥哥!”一道尖利的女声划破了东宫的宁静,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滔天的怒火。
叶天眉头一皱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。
是叶清歌。
他这个妹妹,什么都好,就是太沉不住气。
“何事如此慌张,成何体统?”他放下茶盏,语气中。
...
第二天拂晓,第一缕微光尚未穿透高墙上的窄窗,一阵细碎而规律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。
盘膝而坐的叶玄眼皮微动,体内奔腾如江海的气血瞬间收敛,重新变回那个气息奄奄、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病秧子。
他瘫软在冰冷的草堆上,双目紧闭,呼吸微弱。
“吱呀——”沉重的牢门被推开,一名面白无须,声音尖细的太监,手捧一卷明黄圣旨,在几名禁军的簇拥下走了进来。
他捏着鼻子,厌恶地扫了一眼这肮脏的环境,目光落在“昏死”过去的叶玄身上,充满了鄙夷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。
”太监没有给叶玄任何反应时间,直接展开圣旨,用他那公鸭般的嗓子高声宣读。
“八皇子叶玄,德行有亏,品性败坏,着即刻剥夺皇子身份,废为庶人,钦此!”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。
“拖出去,押上囚车,流放北凉,即刻启程!”太监收起圣旨,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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