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家的真千金找到了,听闻是在一个落魄道观里长大。
被找到时,她刚从鸡窝里爬出来,乌黑的发上插着几根鸡毛,捧着个鸡蛋呲着白牙乐。
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,温珏心中的后悔与嫌弃达到顶峰。
“这莫不是个傻子吧?”穿着破烂道袍的小姑娘回神,扭头去看来人。
来人长身玉立,一袭湛蓝交领锦衣,腰佩白玉带,脚蹬祥云靴,剑眉死死皱着。
看面相,是她的便宜兄长之一。
小姑娘捧着鸡蛋起身,面色平静走到温珏跟前。
“你就是温浮宁?”被唤作温浮宁的小姑娘顿了顿,随后像是才想起这个名字似的,点点头。
温珏更加确信,这个刚出生就被仇家偷走的妹妹,变成了个傻子。
此时,一股若有若无的动物味道飘了过来,温珏捏着鼻子退后两步,“能不能把你的破鸡蛋扔了,满身鸡屎味儿!”温浮宁乌溜溜的眼睛瞪大,扔了?天晓得她为了得这个蛋,跟那天鸡斗了多久!他上嘴皮子一。
...
温珏额头一凸,忍了忍,没忍住:“温浮宁,你有病啊!”温浮宁有些开心,“多谢温施主关心,我身强体壮,寻常病症无法侵扰,是长命百岁的命呀。
”这还是除了师父以外,第一个关心她有没有生病的人,她决定了,要帮温珏度过他的大难!温珏:“......”这野丫头是真气人啊。
这丫头是真听不懂好赖话啊。
天鸡在身后追了一路,眼睁睁看着偷它蛋的人跑下了山。
稍慢一步,身后的天鸡便啄一口,温珏一回头,只见那只大公鸡竟俯冲着飞下来。
“这公鸡成精了吧!”一路跑下来,温珏彻底不顾形象的瘫跪在地,一停下来,就感觉屁股上一阵阵的疼。
与之相比,温浮宁还闲适地抻抻道袍,小脸白净。
山脚树荫下,一辆奢华的马车。
车夫呆了呆,忙去扶自家五公子。
“公子,您这是......让狼撵了?”车夫往后看了一眼,也是,这野山沟里,即便是那村民再怎么说没指。
...
一想到自己这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血缘的妹妹就要血溅当场,温珏心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。
起初的错愕过后,温浮宁立马定住身形,好在她跟那天鸡斗智斗勇多了,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。
手腕翻转,指尖多出一张黄灿灿的符纸,白-皙的手指轻晃,符纸宛若飞出的箭矢,飞出瞬间,一分为二,二分为四,四分为八,眨眼间便贴在匪徒脑门上!“三魂听诏,七魄奉令,急急如律令!停!”只见一脸兴奋的刀疤男猛的停在原地,而身后哈哈大笑的几人也立马止住笑声。
场景之诡异。
“他、他这是怎么了?!”温珏满眼震惊,他虽武艺不精,但也知道刀疤男刚才那是卯足劲儿来砍的,依着那个速度,是万万不可能立马停下的!更为诡异的是,刀疤男身后那几人,竟然也一同停了下来,宛若静止!温浮宁稚嫩的小脸上闪过寒芒。
若说一开始自己对未曾见面的家人还有一点点期盼,现在也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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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这些人还中着温浮宁的药!马车内,温浮宁直接打了个响指。
术法解开的瞬间,一群人诡异的开始哈哈大笑,而刀疤男依旧将手中的刀挥向温珏!温珏脸色大变,慌忙躲在刘守将的身后,骂道:“温马毕!你不是说你把他们的刀夺了吗!”温马毕:......谁能料到自家小公子还记得这么一句话啊。
守卫们被笑的头皮发麻,呼啦啦的赶紧握着红-缨枪警戒,“不许动!”刘守将吞吞口水,他活四十年,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一幕啊,前一瞬跟个傻子似的一群人,后一瞬就哈哈大笑起来,为首的还能一下从那扭曲的姿势瞬间转变成杀人的动作啊!三魂归位,那些人逐渐反应了过来。
“这、这是怎么了?”“不是,咱们不是在灵雾山吗,这怎么就到了坞城了?!”说完,他们后之后觉发现,自己的腿肚子控制不住的打颤。
刀疤男猛地看向马车,眼神阴狠至极。
原来不是臭神棍,竟然是。
...
周围有不散的百姓见状,连嗓门都不控制了:“捧着个臭鸡蛋,一看就是招摇撞骗!”温浮宁视线转向那说话的百姓,“辟谣,不是臭鸡蛋,是宝贝疙瘩哈。
”说完,一张白净而又精致的小脸这才转向温家。
她的眼眸闪过一丝金色,只见眼前辉煌的城主府,竟呈现衰败之相,而城主府的温家众人,衣着光鲜亮丽,却有丝丝黑气弥漫,乃气运将至之相。
而反观那粉衣罗裳的少女,气色红润,反倒是与这温家众人气运截然相反。
温城主痛哭:“我温家百年清誉啊,竟然出了个神棍!***我温家!”温浮宁认真纠正:“不是***你温家,是你养女要亡你温家哈。
”温母一脸仇怨:“到底是在那深山老林中长大,且不说究竟是不是我温家血脉,便是这一身粗俗无礼的气质,我便不愿相信这竟是我的亲生女儿!”说完,细弱柳枝的温母病弱般的歪倒在温城主的怀中。
温浮宁:“贫道善面相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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