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这样。
既然如此,那就都毁灭吧。
家丑必须外扬。
……言云舟踹开大门时,我刚好准备吹灭蜡烛。
我以为他是来为我庆生的。
谁知,他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。
“付闻萤,你是不是故意的,非要在今天惹轻轻不高兴?害她伤心难过,你就满意了?”“你怎么那么恶毒,轻轻也是你妹妹,你怎么一点同理心都没有。
”蛋糕上的蜡烛在摇晃。
烛光照在我的脸上,显得我脸色愈发惨白。
我没再心软,摁下手机上的发送键——是一条提前输入好的消息。
言云舟挥开我的手机:“你还有心思玩手机?”我苦笑摇头。
每年一到我的生日,付轻轻就各种难受。
只因每年的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。
因此在很多年前,我就被剥夺了过生日的资格。
今年,我偷偷给自己做了个不算大、却足够精美的草莓城堡蛋糕。
不曾想,还是被发现。
可我已经将自己藏起来,躲在卧。
...
我很早就问自己,因为今天是付轻轻父亲的忌日,所以我想要过生日的想法是不是不对?我是不是就该和爸爸说的那样,因为她可怜,所以就必须什么都让着她。
不然就是我不大度,不够善良。
我印象最深的,就是付轻轻刚回来不久。
那时,我还是付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。
爸爸特意从意大利定制了华贵的公主裙给我,为我举办隆重的生日宴。
可就在所有人都在开心为我庆生时,付轻轻忽然大哭起来。
【我爸爸就是去年的今天离开我的,他再也回不来,也没人陪我过生日了。
】爸爸心疼坏了。
连忙抱起她安抚。
并让我将我的公主裙让给付轻轻,还让她代替我吹灭蜡烛。
那天,我将我的生日宴让给了付轻轻。
却不想自那以后,我什么都要让给她。
后来很多年,我都没有再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日宴。
而付轻轻每年都有一个风光无限、让所有人艳羡的生日宴。
...
“你这样不懂事,让我怎么向***交代。
”听到这话,我突然就崩溃了。
我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大吼:“是你,妈妈要怪也是怪你,是你没有照顾好她留下的唯一的女儿。
”“九泉之下,妈妈一定不会原谅你!”爸爸的瞳孔骤缩,金丝框眼镜下的那双眼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戾气。
他上前一步,手掌猛地扬起。
我甚至能感受到爸爸周身带着的寒意。
可最终,那巴掌到底是没落在我脸上。
而是重重锤在了旁边的桌子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桌子上的相框被震下来。
相框应声而落,上面的玻璃裂成蛛网。
那是妈妈生前和我的最后一张合照。
照片里我穿着粉色蓬蓬裙,而妈妈抱着我,笑得温柔。
我蹲下去,指尖刚碰到照片边缘,就听见一个粘腻腻的声音。
付轻轻不知何时来了。
她头上还别了个珍珠发卡。
是十八岁时,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。
那时我很高兴。
而付。
...
我妈妈和严母是闺蜜。
两人关系好,就很喜欢开我和言云舟的玩笑。
那时的言云舟当真了,见到谁都说我是他的小媳妇。
这话说多了,外人还真就觉得我们有婚约。
可是一个口头上的“玩笑话”,算得上什么呢?后来,还是因为付轻轻不高兴,言云舟才再没提起这个所谓的婚约。
为了哄她高兴,爸爸甚至亲自撮合他们。
只是,不知道是不是言云舟太直男,他总是理解不了爸爸的意思。
付轻轻在这时走过来,停在蛋糕面前。
突然,趁着所有人没注意,她抓住我的头摁在蛋糕里。
这一刻,所有人都愣住。
然后她又手足无措地落泪,向我道歉:“姐姐,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,我控制不了自己。
”“我这也是在为你庆祝生日,现在不都流行这样庆祝吗?显得热闹嘛。
”冰凉的奶油糊了我满脸,甜腻的气息呛得我眼睛发酸。
耳边,付轻轻还在哽咽着“道歉”。
...
他周身的冷硬和怒气退去,只剩下慌乱和无措。
说完,我扭头离开。
拉开卧室门的瞬间,风灌进来,让我愈发清醒。
我简单为自己清理了下脸上的奶油,走到大厅。
大厅里有不少人。
都是爸爸为了“安抚”付轻轻,怕她又会因为所谓的忌日不高兴,特意叫来热场的。
连言家人都来了不少。
他们原本围坐在沙发上,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。
见我出来,几十道目光齐齐落在我身上,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我拍拍手。
别墅大门被打开。
一群记者一拥而上。
追出来的爸爸和言云舟一眼就看到了这场景。
言云舟急忙上来拉住我。
“你叫来那么多记者做什么?”“你怕什么,言云舟。
”我淡淡回答。
爸爸则是离我两米远,没有上前,只定定看着我。
我走到大厅中央,对着镜头说:“众所周知,今天是我的生日。
”“但你们也看到了,虽然是我的生日,但今天这场宴会的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