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姝，你终于醒了。”

商无祈惊喜地靠近，伸出手想要将我拥入怀里。

我的身子猛地瑟缩，克制不住地恐惧男人的靠近。

声音却平淡如死水，“帝君来这里做什么？云姝自甘堕落，不配面见帝君。”

商无祈眼眶发红，声音放得很轻，“姝姝，之前是我误会你了。”

“我查明真相了，一切都是玉莲一手造成的。”

“她不甘心实力不如你，从古籍中翻到祭祀他人增强力量之法。

怕事情瞒不住，她便栽赃到你身上，甚至利用了你我的孩子。”

他似乎哽咽了，牙关咬得紧紧的。

半晌才接着道，“我以为冥界众鬼伤不了你。

你是上界仙子，法器众多。”

“可搜了玉莲的魂后才知道，她竟然早就拿走了你的所有东西。”

“对不起，是我的错，竟然伤你如此深。”

他的膝盖砸到地上，跪在我面前，“那些对你出言不逊的鬼将，我都杀光了，把他们投入了地狱道，成为新魂的养料。”

“至于玉莲，我将她扔去了十八炼狱，要她十倍百倍地尝过你曾遭受的痛苦。”

“你放心，所有伤害你的人，我都会一一杀灭。”

我浅浅地笑了，“你知道去过厉鬼窟的人有多少吗？”商无祈哭了。

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。

再回来时，他身上干净清爽，但怎么都掩盖不了那浓烈的血腥气。

他咳出了一口血，眼睛很亮，“姝姝，我已经杀光了，那些曾欺辱你的，我都让人折磨了回去。”

“让他们在最极致的痛苦中死去，灵魂都会带着这种烙印，生生世世不可磨灭。”

大仇得报，我却没有多痛快。

“你见过小宝吗？”好久没见到小宝了。

这些天我都梦不到他了。

为什么会梦不到呢。

是他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吗？商无祈僵在原地。

“他小小的，但很聪明。”

“他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就有意识了，会喊我娘亲。”

“在我肚子里的时候，他就会跟你打招呼。”

“你还记得吗？你已经会喊爹爹了。”

“噢，你应该是不记得了。”

“如果记得的话，怎么会忍心呢？他那么亲近你，刚出生时小手那么用力，却还是抓不住你一根手指头。”

商无祈又离开了，这次脚步有些踉跄。

我面无表情地翻身，闭上眼睛。

小宝，让娘亲梦到你吧。

商无祈送来了一面镜子。

“姝姝，我用血脉之力拼凑了这个镜子。”

他放了全身一半的血，才将小宝的十世轮回都找回。

还有那场让小宝彻底魂飞魄散的魂祭。

我终于不再总是昏睡。

那镜子就这样放着。

我一遍又一遍地看。

商无祈站在一旁，同我一起看着。

只是每次他都看不全，看一点就会偷偷离开。

回来时眼眶很红，几欲滴血。

我知道他在哭，不忍看下去，很好心地说，“帝君，你可以不看的。”

商无祈的脸色黯淡，讷讷道，“都是我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