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......

怎么会出了事？

白嘉思看出了段承的疑惑，简单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。

“阿晏和林小姐，在楼梯上起了些争执，然后就......”

“对不起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......”

林婉婉打断了白嘉思的话，哭的涕泪横流。

她和秦晏年龄相仿，刚满二十三岁，出社会不过一年，自然没见过方才的场景，已经六神无主。

事已至此，追究责任也无济于事。

白嘉思强撑着精神，安慰了林婉婉几句，终于让她止住了眼泪。

接过白嘉思递来的纸巾，林婉婉抽了抽鼻子，忽的有些后悔，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恶言。

事到如今，她不得不承认，是她太过狭隘。

可道歉的话却哽在喉咙里，不知该如何说出口。

段承也叹了口气，看着白嘉思日渐憔悴的脸，心中泛起难言的情绪。

他家是医学世家，从小到大，他见证过无数次生离死别。

可当生离死别，真的降临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时，他竟难以接受。

秦晏......会接受吗？

还是说，会像当年他母亲一样，做出极端选择？

可那显然不是白嘉思所愿，也不是他所愿。

三人各有所思，一时间，楼道里格外安静。

直到手术室的门重新打开，三人才回过神来，赶忙站起了身。

眼见三人脸色都不好看，医生只以为他们是为秦晏的状况操心，当即给几人打了一针定心剂。

“放心吧，你们的朋友，他好得很。”

“只是还有些淤血，可能会压迫大脑，造成短暂性失忆。”

短暂性失忆？

这个结果太过戏剧，三人一时默默无言。

把秦晏送回病房后，他们之间，便又一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。

“老婆！”
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。

是秦晏。

他扫视了一圈病房里的人，终于皱着眉看向白嘉思，再次开口，道：

“老婆，他们都是谁啊，让他们出去好不好？”

白嘉思微愣，下意识撇过脑袋，不和秦晏对视。

可秦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，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。

林婉婉心如死灰，看着手里的那包纸巾，忽的有些释然。

秦晏喜欢白嘉思，是应该的。

无关样貌，甚至无关多年情分。

只因为她是白嘉思。

“老婆，抱抱。”

秦晏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对上他期待的眼神，白嘉思心头一颤。

抿了抿唇，她终于还是狠下心来，看向身边的林婉婉。

“林小姐，劳烦你照顾他。”

留下这番话，她径直转身离开，可心脏却痛到仿佛要被撕碎。

她又何尝不想留下。

只是，她留的了这一时，留不了一世。

他的漫漫人生，注定要与旁人度过。

她不知道，等他淤血散尽，还会不会有这段时间的记忆。

但她不能赌。

“老婆，你为什么不要我......”

秦晏的哭声从身后响起，白嘉思几乎要痛到窒息，终于不由得顿住了脚步，却没敢回头。

段承见状，赶忙给林婉婉使了个眼色，把病房留给了两人。

白嘉思想叫住他们，可这一次，竟是她的私心占了上风。

她也不想离开他。

可是......

“姐姐，你是不是因为那句遗言，才留下来照顾我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