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相府嫡女,一道圣旨让我团囵的嫁给纨绔世子爷朱泽瑞。他鼻梁高挺,眉目如画,
看上去十分冷酷。刚成婚那会儿,他常不回家,我一直以为他对这桩婚约很不满意。
直到那天他红着脸用他软乎乎的唇轻覆上我的脸颊,
带着哭腔问我「你怎么还不和我说喜欢我。」我才惊觉:朱泽瑞他好像不讨厌我。
1我是相府嫡女,本应该千娇万宠的在皇城里度过循规蹈矩的一生,怎奈先我是相府嫡女,
本应该千娇万宠的在皇城里度过循规蹈矩的一生,怎奈先天不足,
为保住一条性命也只能在寺庙里清修十余载。
上山前我和爹娘以及哥哥一起站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。「爹娘,我不想离开你们」
我哭得稀里哗啦,期期艾艾的和父亲母亲说。「傻孩子,娘亲也舍不得你,只是道长说了,
如果我们小锦时不去那寺庙修行,只恐怕命不久矣,不过爹和娘会常来看你的,
而且咱们过几年就回家。」娘抬手摸摸我的头,爹什么也没说,只是默默的湿了眼眶。
离开爹娘虽然很不舍,但实话说我在寺庙中过的十分悠闲自在转眼间,十余年匆匆而逝。
过几天就要有马车将我接走,我舍不得师兄,但师兄和我说他马上也要下山了,
再不济也可写信给他。一路颠簸,熟悉的场景在倒退,我兀自发着呆。随着一声「吁」,
马车停了。下了马车,父亲母亲立即一派喜气洋洋的拥上来迎我回家。我先粗粗的逛了一圈,
发现府中一切陈设都还是过去的样子……日子一天天过去,每天都平淡充实。直到那天。
我还记得那天雨下得特别大,屋檐上滴滴嗒嗒,让人不得安宁。
父亲和哥哥急匆匆下朝回了家,便召我去主厅。其实我一点都不着急,
毕竟天塌下来自有他们为我撑住。
于是一踏进主厅我便对着他们撒娇道:「什么事这么急害得父亲和哥哥官服都没有换,
下摆都还是湿的呢!也不怕害风寒。」他们神色凝重,起先无一人回答我,
而后哥哥轻咳了一声道:「锦时,你要嫁人了。」我顿时晴天霹雳。
「陛下将你指婚给了安南侯的二儿子-朱泽瑞,圣旨马上就到。」我不知朱泽瑞是谁,
姗姗来迟的母亲刚好听到这句话,起先十分好奇:「好端端的提那朱泽瑞干什么。」
当哥哥和她解释了一遍后她脸色先是铁青后是惨白,摇摇欲坠,近乎晕厥。我连忙扶住母亲。
母亲则大呼了好几声:「我儿命苦啊。」我心道不妙,于是便问道:「他是谁啊。」
母亲近乎哽㖡:「那朱泽瑞可是京城有名的胸无点墨,不学无术,二十好几的人了,
整日只知道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街上厮混!」听了母亲的话,一家人脸色都不好看,
父亲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!「圣旨到」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室内的寂静。
一家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接旨,我更是心如死灰。
公公也一脸同情的看着我们原来那安南侯病重,国师算出只要有人嫁入侯门冲喜,
那安南侯便可有一线生机。找上我则是因为国师算遍了京城贵女们的八字,
只有我与那男大当婚的朱泽瑞相合。安南侯的病怠慢不得,紧赶慢赶也得在一月内完婚。
于是我只能一脸菜色的在家中歪歪扭扭的绣我的喜帕,婚服则由母亲和绣娘们代劳。
说到底我还只是个少女。于是我常常在闺房中想那朱泽瑞长什么样,希望鼻子高一点,
眼睛大一点……可想到最后也只能心如死灰的希望不要太难看。3婚期如约而至,
那是一场盛大的婚宴,全京城都锣鼓喧天,我早早的就戴上了红盖头,
就等一顶精致的红轿子将我从家中接走。临走前母亲将我按住上下看了许久,
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哭了。但我想安慰她。话没说出口就听有人在旁边说:「快些,
可别误了吉时」于是我又被父亲母亲推上了轿辇。「安南侯世子生得好英俊」「呀,人也高」
沿街的百姓有很多,熙熙攘攘的很热闹,有许多如怀春少女般的声音如此感叹,
其中不乏男声。我听了之后则笑了一笑,想:他生得应该不难看。
迷迷糊糊的和他夫妻对拜完,我被送入了洞房。我在喜榻上坐了好久,
直到腰酸背痛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,当我后悔早上没有多吃点东西时,
一群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。朱泽瑞很快踏了进来,我只闻到一股酒味,
熏的我脑袋发晕只想吐。随后,我的红盖头便被挑开了。入目的人鼻高唇薄,鬓发乌黑如漆,
红床暧帐里,如明珠生晕。他和我想的帅气的版本差不多,只是更高了一些,
嘴角也摛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。他见了我之后只是愣愣的盯着我看,
周围的狐朋狗友们倒是很吵:「嫂子生的真漂亮。」「妈呀!比画的仙子还美上几分。」
「朱泽瑞好小子,这下真有福了。」听到他们的夸奖,我很想放肆大笑。但我没有。
我只是矜持的上扬了一点点嘴角。而他也有一点点脸红。4夜深了,大家都散了。
几个小侍女帮我和朱泽瑞宽衣。卸下一身的疲惫,我和朱泽瑞面对面躺在床上。
他的整张脸都红了,洗漱完后他身上的酒味淡了许多,浑身都透着淡淡的皂角香,
也许他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。他清了清嗓子,磕磕巴巴的说:「言锦时,
从今天起你…你就是我的娘子啦,我知道我长得很英俊潇洒,但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,
我….」我颇有些好笑的问道:「你怎么?」「人家会有一点点害羞的啦!」说罢,
他还眨巴眨巴眼睛。「你喜欢我吗?我是说你会喜欢我这样的男子吗?」
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暗,里面还闪着光。他突然靠**的很近,
他的嘴巴就快要贴上我的嘴巴了,我的心跳的特别快,还感到有一点点尴尬。
但他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一直盯着我,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!睡!着!啦!
我想他实在醉的有些厉害了,不过嫁给这样的活宝倒是挺有意思的。困意袭来,
半梦半醒间我感到有一只苍劲有力的胳膊搂着我,这突然让我感觉到有一点点安心。5清晨,
天还蒙蒙亮。我挺想赖床的,但身边的人已经起了,
他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和我说:「今天你要去拜见我的父亲母亲,起来吧。」「嗯」
我感觉到他与昨晚明显不同,冷淡了许多,虽说如此,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。
他自然而然的将我的手掌握在他的手心里,做足了恩爱夫妻的架势。
就这样穿过重重叠叠的花园……站在安南王妃院外,我深吸一口气,
心道:丑媳妇总要见公婆。朱泽瑞适时的紧紧握了一下我的手,然后低声道:「没事的。」
然后我们共同踏进小院。意外的,没有画本上演的各种刁难。安南王妃只是笑着看着我们,
她穿的雍容华贵,但那神情却显得十分疲惫。而安南王也在笑,边笑边咳嗽,很虚弱的架势。
我敬了杯茶之后和她们闲聊了会儿,安南王夫妇就让我退下了,
我想恐怕是因为那安南王的病确实是十分来势汹汹,他们也实在太需要休息,
于是才让我早早的离开。拜别安南王夫妇后朱泽瑞立即放开了拉了我的手,
垂着眸看着我道:「我这几天很忙,你不用等我用膳,我走了。」说罢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我颇有些落寞的看着他的背影,感受着手里的余温,蜷了蜷指腹,垂下了眼睛,什么也没说。
身边的小丫鬟清荷却气愤不已:「**您也不拦着世子爷,他可是出了名的闲人,
能有什么事?明天是要出去与人厮混嘛!」我怎会不明白?但最终也只是苦笑一声,
道:「也好,让我一个人静静吧。」我现在的思绪很乱,不住的思念亲人,
想我的未来….最终万千思绪化作了我叹的一口气。「清荷,陪我在府里随便逛逛吧。」
此时是仲夏,但侯府中的景致却格外好,一大片荷花在池塘里层层叠叠,微风拂过,
它们摇摇曳曳,圆圆的叶影将池中鲤鱼遮的时隐时现。我用手托腮,
坐在凉亭中静静地赏着池中美景,脑中却思绪万千。「***,你怎么在这儿?」我一个激灵,
转头看,发现是安南王的小儿子朱泽希。在给王妃敬茶时他就在旁一直耍宝,逗的王妃直乐。
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,长得和朱泽瑞很相似,只是眼睛更加大些,两腮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。
我也勉强向他扯了个笑。「***你在为我哥伤心吗?我哥就那样,他像母亲,外冷内热的,
而且他很热心肠!悄悄告诉你:我哥特别喜欢喝酒,酒量还差,
酒劲上来了就说一些傻傻的话,可好玩了。]听了他的话之后我感觉心里好受多了,
他突然又问道:「我听她们说***嫁妆单子上有一大堆古玩字画,***难道也好古玩?」
「还算喜欢」「那***喜欢念书吗?」「还可以吧。」「***可曾听过空尘?」
听到熟悉的名字,我不禁哑然,这本是我的法号,后被用作笔名。在家时,我心向江湖,
于是我便用这个笔名来写些江湖故事,不料由书局出版后这些故事一炮而红,我也小赚一笔。
我倒也不藏着掖着,直接说道:「空尘便是我。」那小子眼睛立马亮了,
他半信半疑道:「***你可别匡我」难得遇到有人喜欢我写的书,
于是我诚心邀道:「骗你作甚,书房内放有我未交给书局的四回《江湖好儿女》,
要去看看吗?」到书房后他在旁看我写的书津津有味,边看边不住的拍我马屁,
我则在旁画早上看见的荷花。眨眼间,一个下午便消磨过去。朱泽希已经走了,
我则默默欣赏那幅刚画完的荷花。看着这张颇具大师风范的画,
我不禁在心中默默想:真是此女只应天上有啊!夜深了,我卸了妆就躺在床上数星星,
数星星时我什么也不想,数着数着困意就袭来了。
朱泽瑞在我睡的迷迷糊糊时一身酒气的又躺在了我身边,我立马就清醒了,
我看他白色里衣上沾着点点墨痕,他的声音沙哑又委屈:「言锦时,你是不是也更喜欢泽希,
我听福子说你和他在书房呆了一下午!」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:「那你又去做什么了呢?
况且他才多大,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你弟弟的醋也要吃?」醉酒后的他简直太幼稚!
他听完之后靠我更近了,温热的鼻息就喷洒在我的脸颊上,一股酒气,让人想吐,
于是我默默的往后移了一点。但是他马上就用强有力的胳膊将我圈住了,
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动。他不满的说:「干嘛躲开,讨厌我?」
我打着哈哈道:「没有啊,大夏天靠太近很热的!我怕热」他听完后脸凑得更近,
脸颊两侧有一点点酡红,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微颤动,眼中还闪着晶莹的泪珠,
显得十分脆弱可爱,我感觉我的心跳的有些快。
他带有一点点哭腔委委屈屈的说:「那我是不是特别笨?泽希明明比我小,
可现在我读书的进度却比他还慢,夫子们都说我笨,可我拼命学怎么学也学不过他呀。」
他这样问真让我感觉比白天那个冷冰冰的人可爱多了。我轻拍着他的背,安抚道:「傻瓜,
书念的好又不能代表一切,这世界上书生那么多,可只有一个你啊!」第二天起床,
他连说都未和我说一声就照旧早早离家,我感觉他这个人实在太怪!
醉酒后和清醒时的他简直不是一个人!感叹着吃完了早膳,我又去了书房。
书房内的光景简直让人窒息!上好的毛笔在地上东倒西歪,
最重要的是我昨日刚作好的画上添了一只大王八!!!我还以为失窃了,
心想哪个小贼这么嚣张,可是书房中什么也没有少,再定睛一看,
画的左下角歪歪斜斜的写着朱泽瑞作。朱!泽!瑞!我说怎么昨晚上那厮衣服上有墨痕呢,
原来是上这撤酒疯来了。我一口气上不来,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,
南无阿弥陀佛可怒气只增不减,亏我昨天晚上还有点心疼他!现在我真是被他气的一魂升天,
二魂出窍。6之后的那几天不知为何朱泽瑞一直没有回府,我偶尔会在想他在外面干什么,
养女人吗?我想到看过的话本里的小妾逼死正房媳妇的戏码就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安南王的病确实是有了好转,再加上皇帝的四十大寿将近,于是皇宫内举办了一场宴席,
将要入宫前夕我才又一次见到了朱泽瑞。他显得非常疲惫,不住的打哈欠,
深邃的眼眸下有一层薄薄的淤青,看上去好久没睡过好觉了。
终于我忍不住开口了:「你出去干嘛了?」
不知为何他听我这么问居然有些雀跃:「这几天我很忙,陈阿婆家的狸奴要生了,
李叔的酿酒生意忙不过来,还有王伯伯……」我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,
但又有点失望:看来不会有小妾逼宫的戏码了!
但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儿我的气又忍不住翻上来了:「那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荷花图上乱画?
你以为我的荷花图是旅游景点吗?」他则显得很疑惑:「什么荷花图?」
于是我拉着他上了书房,他看了那幅画更显惊讶,于是我就忍不住开口说道:「醉的太厉害?
喝酒喝失忆了?」「李叔的酒确实烈,但我的酒量特别好,可从来没有喝醉过!」
「那你还记得你晚上和我说了什么话吗?」「说了什么话啊?
这么想来喝了酒以后的记忆确实都没有了呢!哈哈.」我感觉他或许有些傻气。
他用手挠了挠头发,显得特别不好意思,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福子进来催了:「哎呦我的爷,
再不出发可就真来不及了,您二位可别再磨蹭了。」
于是我将那荷花图重重地拍在他的身上之后,翻了个白眼道:「以后少喝酒!」
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。他很快也钻了上来,马车很宽敞,但是他坐得离我很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