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还有你家门前那颗大枣树今年没结枣子,是不是因为你走了,它不干了。】许婉淑看着这些文字,脑海里都能想到何晓涵的语气。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...
贺承安,这是我为你创造的机会,你可不要辜负。
时间渐渐流逝,欢迎会就这样热热闹闹的结束了。
许婉淑主持完最后一个节目后,就提前离了场。
回到家后,许婉淑直奔许母的房间:“妈,我有话跟您说。”
许母正坐在灯下缝衣服,闻言抬起头来,一脸疑惑的开口:“怎么了?”
事到临头,许婉淑却突然想被掐住了喉咙。
她在床边坐下,心思百转,最终还是开口:“妈,我想去法国进修,得去一年。”
许母脸皮抖动两下,在许婉淑的忐忑的目光中,突然笑了。
“你爸还在的时候说过,女孩子就该出去长长见识,你要知道,妈把你养到这么大,也不是为了让你嫁人的。”
她拉住许婉淑的手,温声道:“想去就去,妈就在家里等你回来。”
心头的大石重重落地,许婉淑闭眼,抬手环住许母的脖颈,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跟许母说好之后,许婉淑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国的材料。
一直忙到九月下旬,她才完成所有手续,拿到签证。
临出发前一天,许婉淑正在盘算还有什么东西要带,就听见贺承安的声音。
“许婉淑同志在家吗?”
许婉淑走出门:“贺少校有事?”
贺承安抿了抿唇,神色认真:“能请你一起去逛公园吗?”
看着他这幅样子,许婉淑只迟疑了一会,就点了头。
就当是给上辈子那六十年,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句号之后,她就要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篇章了。
两人并肩往外走,不知为何,许婉淑总感觉贺承安有些紧张。
没走多远,贺承安突然开口:“我问过俞团长了,上次交谊舞的名单是由你确定的。”
“就连温幼仪都是你强行配对给我的。”
贺承安看着许婉淑,带出一种压迫感:“我想知道理由。”
许婉淑有一瞬间的心虚,但很快她就开口。
“你跟温小姐一起长大,默契比一般人更强,她做舞伴正合适。”
贺承安看着她落落大方的模样,只觉得胸腔很闷。
如果说从前的许婉淑是火,带着几乎能燃尽他的热情。
那现在的许婉淑就像一缕风,无论他做什么,都只是轻轻带过,留不下任何痕迹。
他断然开口:“许婉淑同志,我已经想好了……”
可这时,大院里传出一阵吵闹声。
温幼仪清脆的声音明显至极:“大伯,我爸妈留给我的财产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!”
看着贺承安突变的脸色,许婉淑知道,今天的公园,逛不成了。
她轻声道:“去吧,我这边没事。”
贺承安甚至没有犹豫,急匆匆说了句‘明天我再来找你’就转身大步朝温家冲去。
许婉淑站在那里,大概一分钟后才转身,朝家里走去。
贺承安,我不会再等你了……
第二天一早,许婉淑提着行李走出大院。
看着天边初升的太阳,她笑了笑,直接踏上了去往市里的班车。
从今往后,她再也不用苦等任何人的回头。
1989年,英国伦敦。
这里的冬季大雪纷扬,无声的覆盖了大地。
许婉淑带着小礼帽,身穿白色大衣,皮鞋踩在雪地上发出‘簌簌簌’的声音。
“婉淑,门卫那边说有你的信,乔薇帮你拿过来了。”
说话的是江妙妙,她和她口中的乔薇是和许婉淑一起来学习的两个人。
许婉淑刚到教室摘下帽子:“谢谢!”
乔薇笑着摇摇头:“是晓涵来的信,你们关系真好啊,每个月都坚持写信。”
许婉淑轻车熟路的拆开信封,拿出好几页的信纸。
【你送回来的那双手套阿姨很喜欢,就是舍不得带。】
【今天文工团来了新的姐妹,俞团长放的录像带都是你的。】
【还有你家门前那颗大枣树今年没结枣子,是不是因为你走了,它不干了。】
许婉淑看着这些文字,脑海里都能想到何晓涵的语气。
脸上的笑意更浓了。
信封里还有几张纸币,许婉淑知道那一定是母亲非要何晓涵寄过来的。
虽然已经强调了很多次国内的钱在这里用不到。
她无奈的把钱放到钱包的一个夹层里,这里已经攒了厚厚一沓。
许婉淑刚打算把信收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