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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“林未!你到底在网上发了什么东西!”电话那头,
我妈的声音尖利得像要撕开我的耳膜。我将手机稍稍拿远,等那阵刺耳的音波过去,
才用一种精心伪装过的茫然语气回道:“妈?出什么事了?”“出什么事?
**妹的微博快被骂瘫痪了!你发的那些东西,现在全成了别人攻击她的刀子!
”“怎么会……”我恰到好处地带上哭腔,“我就是觉得妹妹太厉害了,想让大家都知道,
我没想过会这样……”“你还有脸说!”我爸一把抢过电话,声音压抑着怒火,
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,“**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饭都不吃,哭得眼睛都肿了,你满意了?
”“你是不是就见不得她好?非要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?”还是这套说辞,
和上一世一模一样。心脏猛地一缩,那股熟悉的寒意顺着脊椎骨寸寸上爬。
我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哽咽着,让大颗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,
发出“啪嗒”的轻响。“爸,妈,我没有……我真的没有……”“网上那些人都是***!
妹妹那么优秀,她的策划案那么完美,怎么可能有问题?”我的声音因“激动”而发颤,
充满了为妹妹鸣不平的愤慨。“他们就是嫉妒!纯粹的嫉妒!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妹妹!
”“爸,妈,你们快看家庭群,就是这个叫‘金融圈老A’的博主,他带头骂得最凶!
”我飞快地将那个分析得最透彻、最一针见血的博主主页截图,发了过去。
“他说妹妹的资金流向是‘天方夜谭’,商业逻辑‘***不通’!”“这根本就是诽谤!
是人身攻击!”“我们必须去找他对质!让他给妹妹道歉,还妹妹一个清白!”电话那头,
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我能清晰地勾勒出他们此刻的表情,从对我的滔天怒火,
转为对我这番提议的错愕和迟疑。上一世,我就是这样苦苦哀求,
希望他们能去看看林悦策划案里的致命漏洞。可他们只觉得我是嫉妒发了疯。这一次,
我不为自己辩解,我只为我那“完美”的妹妹林悦辩解。我要拉着他们,
亲眼去看一场盛大的、为林悦准备的、名为“天才陨落”的滑稽剧。过了许久,
我爸沉重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。“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,
都给我找出来。”“我倒要当面问问他,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林家的女儿!”我挂断电话,
用指腹慢慢擦干屏幕上的泪痕。刚才还冰冷的四肢,此刻竟涌上一股奇异的暖流。真好。
这一次,我亲手为他们挖好了坟墓,他们还要争先恐后地自己跳下去。
第二章林悦的公司会议室里,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。我爸妈和我,坐在长桌的一侧。
对面,是林悦和她那个所谓的“精英团队”。林悦的眼睛又红又肿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
怯生生地躲在她男朋友,也是公司副总的张航身后。张航一脸倨傲,看着我们的眼神,
仿佛在看三个不懂事的乡下亲戚。“叔叔阿姨,你们真的没必要这么紧张。
”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,语气轻慢。“网上那些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的无稽之谈,
根本影响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运营。”我爸脸色铁青,重重地一拍桌子。“影响不了?
现在全网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!说我女儿是个绣花枕头,是个骗子!”“我今天来,
就是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!”林悦的眼泪又涌了上来,她哽咽着说:“爸,
对不起……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那么高调的……”“悦悦,这怎么能是你的错?
”我妈立刻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。“都怪你那个姐姐!要不是她到处宣扬,
怎么会引来这些苍蝇!”我低下头,肩膀微微耸动,看起来委屈极了。“妈,
我真的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妹妹有多棒……”“够了!”林悦忽然尖叫一声,指着我。“林未,
你就是故意的!你就是嫉妒我!你偷了我的策划案不成,
现在就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掉我!”来了。这熟悉的污蔑。上一世,她就是用这一招,
让我百口莫辩,被所有人唾弃。我猛地抬起头,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震惊又受伤地看着她。
“妹妹,你在说什么?”“我怎么会偷你的东西?那明明是……”我话说到一半,
又硬生生咽了回去,痛苦地摇着头。“不,没什么……现在说这些没用了,
当务之急是解决网上的舆论。”我这副欲言又止、忍辱负重的模样,
成功地让父母的怒火再次对准了我。“林未!**妹都这样了,你还想狡辩什么!
”我爸怒吼道。我没有看他,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悦,目光悲哀。“妹妹,既然他们不信你,
我们就证明给他们看。”我转向张航,语气恳切。“张副总,
我知道你们公司准备办一场线下投资人见面会,对不对?”张航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“那就把见面会改成线上直播吧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“我们当着所有网友的面,把妹妹的项目揉碎了、掰开了,一点点讲清楚!
”“让那些质疑的人看看,妹妹的构思到底有多么天才!让那些谣言,不攻自破!
”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那个策划案,
她只是个二道贩子。照着念都磕磕巴巴,更别提揉碎了讲。但现在,她被我架在了火上。
所有人都看着她,等着她这个“天才”点头。尤其是我们的父母,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鼓励。
“悦悦,姐姐说得对!”“这是个好机会!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闭嘴!”林悦骑虎难下,
她求助地看向张航。张航皱了皱眉,显然也觉得这个提议太过冒险。
但他看着林悦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又看了看我爸妈那不容置疑的眼神,
最终还是虚荣心占了上风。“好!”他一锤定音。“就这么办!我们要让所有人看看,
悦悦是当之无愧的商业奇才!”我低下头,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、冰冷的笑意。好戏,
就要开场了。第三章直播的日子定在三天后。这三天,
我们家上演了一出荒诞又可笑的“备战总动员”。我爸妈几乎是倾尽所有,
为林悦的直播造势。他们动用了半辈子的积蓄和人脉,买热搜、请水军、联系媒体,
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,他们的天才女儿要公开演讲,自证清白了。而我,
则成了家里最“贴心”的后勤部长。“妹妹,你别紧张,
我帮你整理了一些网上可能会问到的尖锐问题,我们先预演一下。”我拿着一叠A4纸,
笑得纯良无害。纸上,全是我根据原版策划案的核心逻辑,设计出的“死亡问题”。
每一个问题,都精准地踩在林悦知识的盲区上。
“这个……‘下沉市场的用户画像和消费习惯分析’……是什么意思?
”林悦看着第一个问题,就已经懵了。
“还有这个‘资本回报周期和风险对冲模型’……姐姐,这些词好专业啊,
直播的时候真的会有人问吗?”她不安地搅着手指。“当然会了妹妹,
”我一脸“真诚”地看着她,“你现在可是万众瞩目的商界新星,
大家对你的要求自然会更高。”“不过你别怕,这些东西你肯定都懂,只是没总结过而已。
我帮你找了些参考资料,你看看就有思路了。”我把另一份文件递给她。
那是我胡乱从网上拼凑的、看似专业实则***不通的“标准答案”。林悦如获至宝,
立刻埋头苦读起来。张航在一旁看着,非但没有起疑,反而对我赞许有加。“林未,
看不出来,你还挺懂事的。”“悦悦有你这么个姐姐,是她的福气。
”我谦卑地笑了笑:“只要能帮到妹妹,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是啊,我做什么都愿意。
愿意亲手把她捧上云端,再让她以最狼狈的姿态,狠狠摔下来。直播当晚,
林悦穿着一身高定白色西装,坐在精心布置的演播厅里。妆容精致,灯光柔和,
看起来确实有几分“天才女总裁”的派头。直播间的人气,在我爸妈不计成本的投入下,
开场就突破了百万。弹幕上,水军和真爱粉刷着满屏的“妹妹加油”、“女神好美”。
林悦显然被这阵仗鼓舞了,脸上的紧张也消散不少,开始按照我们“预演”过的内容,
侃侃而谈。开头的十分钟,一切顺利。她流利地背诵着那些华丽而空洞的辞藻,
引来粉丝阵阵惊叹。我爸妈在导播间看着,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。然而,
当第一个真正的专业问题,由一个认证为“XX资本投资总监”的账号发出时,
气氛开始悄然改变。“林总您好,请问您的项目在初期推广阶段,如何解决冷启动流量问题?
具体的渠道策略和预算分配是怎样的?”林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这个问题,超纲了。
我给她的“死亡问答”里,并没有这一条。她慌乱地看向提词器,
上面只有我为她准备的“标准答案”。“这个……我们的项目,
是面向未来的……”她开始支支吾吾,试图用一些空泛的概念蒙混过关。
但直播间的观众不是傻子。“???问流量,答未来?”“她在说啥,
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?”“感觉不太对劲啊,这水平……”质疑的弹幕开始零星出现。
紧接着,第二个、第三个专业问题接踵而至。“请问项目的核心技术壁垒是什么?
相比同类竞品有何不可替代性?”“项目的盈利模式是否清晰?
能否详细阐述一下前三年的财务预测模型?”每一个问题,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,
剖开她华丽的外壳,露出里面空无一物的内核。林悦的额头开始冒汗,语无伦次。
“我们的技术……是顶尖的……盈利……前景广阔……”她说的每一个字,
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直播间的风向,彻底变了。“笑死,一问三不知,这不就是个草包吗?
”“散了散了,年度最大翻车现场。”“心疼投资人,这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。
”导播间里,我爸妈的脸色,比死还难看。而我,则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,
缓缓勾起了嘴角。别急。这还只是开胃菜。第四章“张航!想想办法!快!
”我妈在导播间里急得团团转,声音都变了调。我爸死死地盯着屏幕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
一言不发。张航也是满头大汗,对着耳麦疯狂地给林悦递话。“说……说我们有商业机密!
不方便透露!”“对对对!商业机密!”林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刻对着镜头喊道。
“很抱歉各位,涉及到公司核心机密,我无法透露更多细节。
”她试图用强硬的姿态掩饰心虚。但这番说辞,在网友看来,不过是欲盖弥彰。“哈哈哈哈,
万能的商业机密。”“翻译一下:我不会,别问了。”“年度笑话诞生了!
”嘲讽的弹幕像雪花一样淹没了整个屏幕。林悦的心理防线,在这一刻彻底崩溃。
她看着那些刺眼的字句,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直播,被迫中断了。
回到家,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林悦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无论谁叫都不开门。
我爸坐在沙发上,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整个客厅乌烟瘴气。我妈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,
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怎么办……这下怎么办……”终于,她停在我面前,
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通红。“林未!都是你出的馊主意!现在悦悦的名声全毁了!
你满意了?”我任由她抓着,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辜。“妈,
我……我只是想帮妹妹证明自己,我没想到会这样……”“你没想到?我看你就是存心的!
”我爸猛地将烟头摁进烟灰缸,站起身,指着我的鼻子骂道。“你从小就嫉妒悦悦!
看她比你聪明,比你得宠,你就处处跟她作对!”“现在好了,你把她害成这样,你开心了?
”心口像是被钝刀子来回切割,熟悉的疼痛感蔓延开来。上一世,也是这样。无论发生什么,
错的永远是我。我垂下眼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。“爸,妈,
就算你们不信我,也该信妹妹。”“直播会翻车,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!
是那些坏人故意设了圈套,联合起来欺负她!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坚定。
“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妹妹是无辜的!”“对!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我妈像是被点醒了,
立刻附和道。“肯定是有人眼红我们家悦悦,故意整她!”“老林,我们得报警!
把那些在网上造谣的人都抓起来!”我爸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,但依旧阴沉。
“报警有什么用?网络上的事情,警察怎么管?”“那怎么办?就任由他们欺负悦悦吗?
”我看着他们方寸大乱的样子,心中冷笑。然后,我抛出了我的下一个诱饵。“爸,妈,
我有个办法。”我抬起头,眼神里闪烁着“急中生智”的光芒。“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黑客,
我们可以请他帮忙,把那个带头造谣的‘金融圈老A’的真实身份扒出来!”“只要找到他,
我们就能当面跟他对质,戳穿他的阴谋!”我爸妈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。
“这个办法好!”我爸一拍大腿,“找到领头的,看他还怎么嚣张!”“未未,
你那个朋友可靠吗?”我妈还是有些不放心。“可靠!”我用力点头,
“他以前帮我找回过被盗的**号,技术特别好!
”一个被我无限夸大的、根本不存在的“黑客朋友”,成了他们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他们不知道,那个所谓的“金融圈老A”,就是我。而我,即将亲手为他们引见,
另一个“我”。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我犹豫了一下,
按下了接听键。“喂,你好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朗而熟悉的男声,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“请问……是林未吗?”我的心脏,在那一刻,漏跳了一拍。这个声音……“我是陈晏。
”电话那头的男人自报家门。“我刚看了林悦**的直播……那个项目,
是你的‘星光计划’,对不对?”轰的一声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陈晏。上一世,
我最好的搭档,也是唯一一个,在我众叛亲离时,还愿意相信我的人。只是,
他还没来得及帮我,就因为一场意外……我以为,我再也见不到他了。我死死地攥着手机,
指节泛白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。重活一世,我以为我的剧本里只有复仇。
却没想到,我最大的变数,也是我最大的惊喜,会以这样一种方式,猝不及防地出现。
我的复仇计划,从这一刻起,不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第五章我和陈晏约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见面。他比我记忆中要年轻一些,眉眼清俊,
气质温和,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坐在窗边,阳光落在他身上,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。看到我,
他站起身,微微一笑。“林未,好久不见。”一句“好久不见”,跨越了生死。
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。“陈晏……”千言万语,堵在喉咙口,最终只化作一声哽咽的呼唤。
他递给我一杯温水,眼神里带着了然和安抚。“我都知道了。”他坐下来,语气平静却坚定。
“昨天看了那场直播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林悦说的那些东西,
分明就是我们当年一起熬了无数个通宵做出来的‘星光计划’,
只不过……被她讲得面目全非。”“我查了一下,才发现你和她的关系,还有网上那些事。
”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歉疚。“对不起,上一世,我没能帮你。”上一世,
陈晏为了帮我搜集林悦抄袭的证据,遭遇车祸,当场身亡。他的死,
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“不怪你。”我摇摇头,逼回眼泪,
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“陈晏,你能回来,真好。”我们相视一笑,
所有的悲伤和遗憾,都在这一刻化作重逢的庆幸。“所以,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
”陈晏切入正题。“只靠舆论,扳不倒她。她背后有张航,
还有你父母……他们会不计代价地保她。”我点了点头,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。“我知道。
”“所以我没打算只靠舆论。”我将我的计划和盘托出。从我故意在网上发帖引爆舆论,
到怂恿林悦开直播自曝其短,再到接下来,我要假借“黑客”之名,
引出另一个“我”来和他们对质。陈晏静静地听着,眼神越来越亮。“釜底抽薪,借力打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