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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我看着贴身丫鬟绿翘,她眼底那抹藏不住的得意,和上一世跪在继母面前,
说“**院里落了凤凰,是要当皇后”时,分毫不差。“去账房领十两银子,”我端起茶盏,
“跟牙婆走吧,往后别再出现在侯府。”绿翘猛地抬头:“**?奴婢做错了什么?
”我没看她,只扬了扬下巴。候在门外的家丁立刻上前,拖着她往外走。她的哭喊渐远时,
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:“卖去最偏远的庄子,给农家做牛做马,别让她再有机会嚼舌根。
”三日后,京城最负盛名的玄明观外,传来凄厉的惨叫。
据说那位能断人生死、被人尊为“半仙”的相师,在给人看相时,
被一碗突然泼来的药汁灼瞎了双眼。药是我让人送去的,掺了些不起眼的料,
既能毁了他的眼,又查不出源头。上一世,就是他被继母收买,才说我“凤骨天成,
有母仪天下之相”。淑妃本已属意我为三皇子妃,听闻这话,连夜求娶了太傅家的女儿。
储位相争的敏感时期,谁敢娶一个有“皇后命”的女子?不仅是淑妃怕了,
全京城的男子都怕了。后来我才知道继母这一计叫“捧杀”。
02我娘曾是国公府里最受宠的嫡女,可她半点没继承外祖父的算计,
偏偏看上了父亲那张好皮囊,不顾全家反对,铁了心下嫁。结果生我时血崩,
拼了最后一口气把我带到世上,自己却没熬过去。所以当我表明想嫁四皇子时,
外祖父摔碎了最爱的玉壶。“四皇子生母不过是个罪臣之女,在后宫连口热汤都未必喝得上,
你选他?你是瞎了眼吗!”我不能将四皇子将来会捡漏登基为帝的事情说出来,
只好默默承受祖父的怒火。见我垂头不语,他却越发生气,抄起手边的镇纸就往地上砸。
“你和玉儿是一脉相承的的蠢!她当年放着好好的世子妃不做,非要嫁你那没出息的爹,
如今你又放着三皇子不要,偏要去攀那扶不上墙的四皇子,真是自甘堕落!我们国公府的门,
以后再不许你踏进一步!”回到府里,继母端坐在上房,
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:“既然国公府那边不认你了,以后府里的规矩也该改改了。
你那几个伺候的丫头,手脚也太粗笨了,我看着有些碍眼。”我猛地抬头,
正撞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。夜里我去找了父亲,想求他护着我母亲留下的旧人,
却见他皱着眉挥手。“你外祖说得对,你太不懂事了。以后安分些,别再给我惹麻烦。
”他话音刚落,继母就从内室走出来,亲昵地替他揉着肩。“老爷别气,姑娘年纪小,
慢慢教就是了。”父亲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些,看我的眼神却只剩疏离。原来所谓父女情分,
真的抵不过枕边风。03第二天,上一世对我忠心耿耿的紫秋被人抬回来时,
脸上身上满是青紫的伤痕。她哭着说:“**,是……是二**让人打的,
她们还说……说您是有爹生没娘养……”我冲进二妹的院子,她正在把玩着一块碎玉,
见了我笑的得意:“姐姐,你看这玉碎得多好看,听说这是你那死鬼娘留的。可惜我手太笨,
没拿稳。”她料定我会扑上去争抢,会哭闹着跟她撕扯。那样她就能捂着脸跑到父亲跟前,
哭诉我“欺负她”。可我却弯唇一笑:“不过一块玉罢了,妹妹要是喜欢,
回头我再找些成色好的给你玩。她的笑容僵在脸上,冷哼了一声,“姐姐倒是看得开。
”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,一脸好奇地问:“说起来,你跟四皇子到底是怎么搭上的?
我听说他还求皇上指婚了?”我淡淡地说:“也没什么。不过是换了身男装去赏花宴,
恰好撞见罢了。”她眼睛一亮,追问:“男装?”“是啊,”我抬眼瞧她,语气随意得很,
“你不知道?京里的贵女循规蹈矩惯了,偏有些皇子就喜欢带点野气的。
穿男装时说话行事自在些,反倒容易让人记住。”她屏住了呼吸,我却话锋一转:“唉!
我本是想去‘偶遇’三皇子的,毕竟他母妃位高,将来成太子的希望最大。
谁知那天偏撞见了四皇子,也是没法子。”这话像根钩子,瞬间勾住了她的心思,
嘴上却假惺惺地说:“原来如此。姐姐倒是可惜了。”我知道,她心里已经在盘算了。
不出三日,准会学着我的样子,换上男装去寻三皇子的踪迹。
04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办诗会那天,府中后园的假山处传来惊呼声。二妹的丫鬟哭嚎着求救,
等众人赶到时,二妹已经头破血流的卡在石缝里,手里还攥着块想送给三皇子的香囊,
死状狼狈又难看。继母哭天抢地要查,园丁说:“那片假山年久失修,石砖总往下掉,
我还劝过二**别往那边去……”父亲虽也悲痛欲绝,
终比继母冷静了些:“瑶儿为何会身穿男装。”两个知情的丫鬟支支吾吾不敢回答。
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就啥都招了。“二**是去……私会外男!”父亲听后勃然大怒,
为防丑事外传,急急按“意外身亡”将继妹下葬。送葬那日,我站在廊下看着棺木抬出,
指尖摩挲着袖中那块用胶粘合好的碎玉佩,轻轻勾了勾唇角。继母几天几夜水米不进,
整个人迅速垮了,府中大小事自然落到我头上。我面上端着悲戚,手里的算盘却打得噼啪响。
先是借着“整顿内务”的由头,把继母所倚重的几个管事嬷嬷换了,
又“查”出两个伺候我起居,却总偷偷向继母递话的小丫鬟,扣了个“手脚不干净”的罪名,
直接发卖到庄子上和绿翘做伴。紫秋劝我趁机对继母下手,我却摇了头。死太便宜她了,
我要她活着,一点点尝遍我受过的苦。05几日后,我去给大姑母请安,
我们姑侄俩关上门聊了一时辰。半月后,她来到府中,屏退左右后,
轻声道:“如今府中事多,弟妹又病着,您身边连个体己人都没有。我想着给你挑房妾室,
既能伺候您起居,也能帮着分担些家事。”父亲愣了愣,姑母又补了句:“是好人家的姑娘,
知书达理,家底清白,断不会惹是生非。”父亲沉吟片刻,竟同意了。大姑母松了口气,
弟弟成婚十几年没生出儿子,继室都不许纳妾,她早就心生不满了,如今见父亲点头,
忙趁热打铁安排聘礼,拟定文书,待诸事妥当,便将那姑娘接入府中,做个正经侧室。
柳姨娘性情温顺,眉眼间带着书卷气,对我更是恭敬。毕竟是我给了她这份体面。
父亲果然渐渐常去她的院子,继母那边不过偶尔才去坐坐,话都少了许多。
继母院里日渐冷清,看着姨娘把府中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,我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云,
缓缓舒了口气。这些还不够。我将来是要进宫的,四皇子如今虽不起眼,
但总有一日要走到那位置上。而后宫女子,哪怕贵为皇后,也要有家族做靠山,
在宫里才能活得长久。我必须先把侯府攥在手里,让外祖父看看,我和母亲并不相像,
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我的助力。06和四皇子的亲事定下后,府里便忙着准备嫁妆。
这日我带着紫秋,去金城最有名的“珍宝阁”挑些头面首饰,
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带着酸意的冷笑。“哟,这不是表姐吗?怎么有空来这儿了?”我回头,
见是未来的三皇子妃,也是舅舅家的表妹。外祖父最疼我,
连给她选的及笄礼都比我的次了一等,这份嫉妒,她深埋已久。
掌柜刚要解释“这套钗已被定下”,她已径直走到柜台前,“这成色看着倒还行,给我包了。
”“表妹,这是我先看中的。”“表姐看中的?”她挑眉笑了,声音陡然拔高,
“祖父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表姐?如今他老人家不护着你了,
你倒还敢来这种地方挑挑拣拣?也不瞧瞧自己如今是什么身份!
不过是嫁个生母卑微的四皇子,也好意思配戴赤金点翠?
”紫秋气得脸都白了:“表**您怎能这么说我家**!”“我说错了?”她瞥向我,
“祖父把你捧在手心里,连三皇子妃的位置都先属意你,要不是你自己瞎了眼选了四皇子,
哪有我的今天?”她忽然伸手,一把将那套凤钗从掌柜手里夺过去。“这套钗,
我瞧着配我正合适。至于你——”她上下打量我一番,语气轻蔑,“戴些银饰就够了,
别占着好东西碍眼。”掌柜的目光像火烧一样落在我身上。我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,
不是因为怕,而是因为这股子熟悉的恶意。上一世她并未嫁入皇家,却依附未来的皇后,
也是她设计将我送入宫中。——这个祸害不能留!07城门口老槐树下,
受惊的马车伤了一个老妇人,我出手相助。她儿子来谢恩时,
我直言要他交出三皇子囤积兵器的私账副本。“二皇子早攥着你们的把柄,
”我将伪造的证据拍在他面前,“你主子和二皇子,早晚会同归于尽,到时候你们这些人,
一个都跑不了。”他脸色煞白。我又指了指里屋:“你娘刚捡回条命,
难不成你想让她再被祸事卷走?账本给我,换你们母子平安。我会给你准备大笔银钱,
你可以带着她远走高飞。”三日后,他送来着账本副本,连夜带着母亲离了京。我翻开账册,
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兵器数目,眼底渐冷。外祖父该看看,他看中的孙女婿,
藏着怎样一把能烧垮国公府的火。祖父大寿那日,我去了国公府。表妹见了我,
依旧是那副尖酸模样,冷嘲热讽没个停,舅母也在一旁甩脸子,满眼嫌弃。
我懒得理会一个将死之人。我提着贺礼径直去了祖父书房,将盒子打开,
里面是二皇子与三皇子各自谋反的证据。“表妹若真嫁了三皇子,”我看着他,
“将来国公府只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。”祖父初看那些证据时,眉头紧锁,显然不全信,
他暗中遣了最得力的幕僚去查。不过三日,幕僚回来复命,虽只是些零碎痕迹,
却与我那盒子里的证据严丝合缝。祖父捏着纸的手微微发抖,再没往下查。他太清楚,
这潭水有多深,再探下去,不等皇子们谋反事发,国公府先会被两位皇子灭了口。
他望着窗外的石榴树,沉默了半晌,终是闭了眼。几日后,府里传来消息:表妹突发恶疾,
暴毙了。08我毫无波澜,照旧备我的嫁妆。我嫁入四皇子府那日,
国公府那边只派了个管事来送贺礼,祖父仍称病闭门不出。
他既不想在三皇子面前显露与我的亲近,又不愿彻底断了这层关系。可那贺礼清单递上来时,
连四皇子都挑了挑眉。我指尖划过锦盒,心里明镜似的。四皇子将来要走的路,他看清了,
便早早押上了注,这礼,是示好,更是投资。婚后第一次去国公府,舅舅竟亲自迎到二门。
倒是没见着舅母,紫秋悄悄告诉我,前几日舅舅刚写了和离书,把人送回了娘家。没过多久,
舅舅要续弦,娶的是京中另一位世家女。我让人备了份厚礼送去,比祖父给我的那份更体面。
新舅母上门时,眉眼温顺,言语间满是敬重。如今我与国公府早已不是单靠亲情维系了。
舅舅需要我将来在宫中的助力,我需要国公府这棵大树稳固后方,
外祖父更盼着借四皇子的势,让家族再攀高峰。这层关系,褪去了血肉亲情,反倒更结实。
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再清楚不过。四皇子府里的那几个妾室,
日子过得最张扬的要数杨姨娘。她是四皇子生母的侄女,仗着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,
明明身份低微做不得正室,却总摆出副半个主子的架子,连府里的管事嬷嬷都要看她脸色。
当年我入宫时,她已封妃,是皇后身边最听话的狗,没少折辱我。紫秋也是因她,
才被活活杖毙在宫里。这一世我本想先稳住脚跟,再慢慢算这笔账。可昨日,
紫秋路过她院子时,竟被她身边的婆子拦着打了几巴掌,脸上五道指印红肿得吓人。
紫秋跪在我面前,忍着泪不敢哭出声,那模样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。杨姨娘还派人传话,
说紫秋“冲撞了小主子”。我捏着帕子的手缓缓收紧,前世的恨意混着这一世的怒火,
烧得人发颤。罢了,也不必等了。09第二日,我让人把她那刚满周岁的儿子抱到我院里,
说是“瞧着可爱,想***片刻”。她虽不情不愿,却也不敢违逆我这个正妃的意思,
只派了两个心腹婆子跟着。我让人给那两个婆子上了杯加了料的茶,她们没片刻便昏死过去。
随即唤来府里最粗笨的两个小厮,压低声音吩咐:“把这孩子抱去后院那口井边,
让他‘自己’爬着玩,你们远远看着就行。”不到半个时辰,
后院便传来惊呼:“小公子掉进井里了。”等捞上来时,早已没了气。
杨姨娘指着我的鼻子喊:“是你害死了他”。我站在廊下,冷冷看着她:“姨娘慎言。
孩子是自己跑过去的,两个婆子贪杯误事,跟我有何相干?”四皇子喝止道:“够了!
不过是个庶子,你闹成这样,成何体统!”夜里,我让人在她院里放了把火,
只烧了她那间屋子。火光冲天时,我站在高处看着,听着她凄厉的惨叫被噼啪的火焰吞没。
火灭后,她被烧得面目全非,却还剩一口气。我让人把她拖到柴房,不给药,不给水,
就看着她一点点耗死。弥留之际,我蹲下身,凑到她耳边说:“前世紫秋死前,
你说‘一条贱命罢了’,如今你和你儿子的命,在我眼里也是一样的。”她的眼睛猛地瞪大,
最后一口气终于咽了下去。紫秋站在我身后,声音有些发颤:“**,
这样……会不会太狠了?”我转过身:“狠?对仇人讲慈悲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紫秋,
记住了,这世上只有死透的敌人,才不会再咬你一口。”10上一世嫁入四皇子府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