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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未想过，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。”王妃在月光下静静思索，手中的符画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就在这一刻，她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低沉声音：“你我之间，本就没有选择。”此时，她才明白，这场权力与情感的交易，将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深渊。
"我从未想过，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。"
沈清歌站在窗前，手中的符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。三更的梆子声刚刚响过，整个镇北王府陷入沉睡，唯有她书房里的灯还亮着。
窗外的雨下得很大，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，如同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跳。
"王妃，您真的决定了吗？"丫鬟青竹捧着干燥的帕子站在一旁，眼中满是忧虑。
沈清歌没有立即回答，她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封密函上——那是她花重金从户部小吏手中买来的消息。三天后，朝廷将派人彻查镇北王府账目，而账上亏空的三百万两白银，足以让整个王府被抄家灭门。
"我有选择吗？"她苦笑一声，纤细的手指抚过符纸上朱砂画就的复杂纹路，"王爷出征半年未归，府中中馈由我掌管，出了这样的事，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。"
青竹欲言又止："可是皇叔他...名声在外，都说他..."
"说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？"沈清歌接过话头，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，"那又如何？我现在宁愿和恶鬼做交易，也不想坐以待毙。"
她拢了拢身上的墨色披风，将符纸小心收入袖中："备轿，去玄澈别院。"
"现在？外面雨这么大..."
"正因为雨大，才没人会注意。"沈清歌打断她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，"记住，若我两个时辰内未归，你就按我之前交代的去做。"
青竹红了眼眶，却知道劝不住自家主子，只得低头称是。
雨幕中，一顶不起眼的小轿悄然离开镇北王府后门，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，向城东的皇叔别院行去。
轿中的沈清歌攥紧了手中的帕子。她与周玄澈仅有几面之缘，每次都是在宫宴上远远相望。那位权倾朝野的皇叔总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，眼神却冷得像冰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轿子停下时，沈清歌的心跳几乎停滞。出乎意料，别院门前早有侍卫等候，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。
"王妃请随我来，主上在茶室等您。"侍卫面无表情地引路。
穿过回廊时，沈清歌注意到这座别院看似朴素，实则处处暗藏玄机——假山的位置、回廊的走向，都暗合奇门遁甲之数。她的心又沉了几分，对即将见到的那个男人更多了几分警惕。
茶室门开，一股清冽的茶香扑面而来。周玄澈一袭素白长衫，正专注地沏茶，听到脚步声也未抬头。
"深夜冒雨来访，王妃好雅兴。"他的声音低沉悦耳，却带着说不出的凉意。
沈清歌强自镇定，行了一礼："清歌冒昧打扰，还望皇叔见谅。"
周玄澈这才抬眼看她，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："坐。"
一个字，不容拒绝。
沈清歌在他对面跪坐，发现茶案上早已备好两份茶具，仿佛早料到她会来。
"皇叔..."
"先喝茶。"周玄澈打断她，修长的手指推过一盏茶，"雨夜寒凉，暖暖身子。"
茶汤金黄透亮，香气清幽。沈清歌抿了一口，惊讶地发现竟是她最喜欢的庐山云雾，这种茶即便在王府也不常见。
"看来皇叔对清歌有所了解。"她试探道。
周玄澈唇角微扬："镇北王妃沈清歌，礼部侍郎沈明之女，十八岁嫁入王府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，尤其擅琴。丈夫常年在外，王府内务却打理得井井有条..."他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锐光，"直到三个月前，发现账目有异。"
沈清歌手一抖，茶水险些洒出。他竟然知道得如此详细！
"既然皇叔已知清歌来意..."她放下茶盏，决定开门见山。
周玄澈却再次打断她："三百万两白银，不是小数目。"他慢条斯理地为自己续茶，"镇北王好大的胆子，连军饷都敢贪墨。"
"王爷不会做这种事！"沈清歌脱口而出，"定是有人陷害..."
"重要吗？"周玄澈冷笑，"白纸黑字，印章俱全，朝廷只看证据。"他忽然倾身向前，距离近得能让沈清歌闻到他身上清冷的松木香，"王妃，你现在的处境，就像这雨夜独行，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。"
沈清歌后背渗出冷汗，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："所以清歌才来求皇叔相助。"
周玄澈靠回椅背，手指轻叩案面："我能帮你平了这笔账，甚至能查出背后栽赃之人。但是..."他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，"我要报酬。"
"皇叔想要什么？金银珠宝，古玩字画..."
"那些俗物，我缺吗？"周玄澈轻笑，从袖中取出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纸，正是沈清歌之前见过的那种，"我要的，是功德。"
"功德？"沈清歌愕然。
"每个人生来都有功德，决定一生命数。"周玄澈解释道，"你向我借功德化解此劫，日后需以自身功德偿还。"
沈清歌蹙眉："如何偿还？"
周玄澈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："时候到了，我自会告诉你条件。"他推过符纸，"现在，你只需按上手印。"
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，一道闪电划过，照亮周玄澈棱角分明的侧脸，也照亮符纸上那些诡异的纹路。
沈清歌心跳如鼓。这太像与魔鬼做交易了，但她别无选择。
"好。"她咬牙，拇指按上朱砂，在符纸上留下清晰的指纹。
刹那间，符纸无火自燃，化作一道青光没入她的眉心。沈清歌只觉一阵眩晕，再睁眼时，周玄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"交易成立，三日后自见分晓。"他起身送客，"青竹该等急了。"
沈清歌浑浑噩噩地走出茶室，直到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才回过神来。她猛地转身，却见周玄澈站在廊下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，恍若谪仙。
"为什么帮我？"她忍不住问。
周玄澈的声音混在雨声中传来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："你我之间，本就没有选择。"
回府的路上，沈清歌不断回想这句话，以及周玄澈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她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可能刚刚跳进了一个比账目危机更危险的漩涡。
而更可怕的是，她竟然隐隐期待着与那个危险男人的下一次相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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