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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答应给患尿毒症的婆婆捐肾。手术当天，麻醉剂注入后，意识沉沦前的最后一秒，
我听见门外护士压低了声音的议论。“真是个好儿媳，拿自己的肾救婆婆，太伟大了。
”“伟大什么呀，你还不知道？那颗肾，根本不是给她婆婆的，
是给她那个还没嫁人的小姑子。”我的意识瞬间被拉扯回清醒的边缘。门被猛地推开，
我丈夫周子昂一身寒气地冲进来，他死死按住我想要挣扎的手，“林晚，子晴要嫁进豪门，
她的未来，比我妈的命重要。”婆婆李秀梅就站在门口，双手抱在胸前。“你一个外人，
能用你的肾给我女儿换个锦绣前程，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！别不知好歹！”我闭上眼。
01我醒来时，病房里空荡荡的。腰侧的伤口一阵阵抽痛。我吸一口气，
那里就跟着撕开一样疼。喉咙又干又痛。我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，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。
隔壁病房的门没关严，里面的笑声清晰地传过来。每一个字都钻进我耳朵，刺得我发疼。
“子晴，感觉怎么样？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，你很快就能恢复了！”是婆婆李秀梅的声音，
满是喜悦。“妈，我没事，就是伤口有点疼，有点虚。”小姑子周子晴的声音很娇弱。
“傻丫头，跟哥客气什么。”老公周子昂的声音，温柔得让我陌生。
“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，只要你好好的，哥做什么都愿意。”我躺在床上，一动不动。
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。我的肾，此刻正在周子晴身体里，替她过滤着生命。而我，
被他们忘在这个角落，无人问津。眼泪滑落，浸湿了枕巾。不知过了多久，病房门被推开。
周子昂走了进来。他穿着深灰西装，头发梳得整齐，脸上没有表情。他没看我，
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直接扔在床头柜上。啪的一声。文件最上面的三个黑体字，
刺得我眼睛发酸——离婚协议书。我的心脏猛地一揪。“为什么？”我开口，
声音沙哑得厉害。“子晴的未婚夫是盛宇集团的独子陆明轩，他们家很看重子晴的健康。
我们不能让她的人生有任何污点，更不能让她背上一个‘换肾’的名声。”周子昂的语气，
像在谈一笔生意。“所以，为了她的名声，我就活该被扔掉？”我扯了扯嘴角，想笑，
眼泪却先掉下来。“林晚，你不要这么想。”他终于皱眉，露出不耐烦，“这不是牺牲，
是顾全大局。子晴嫁得好，我们全家都能沾光，包括你，我会给你一笔补偿。”“包括我？
”我重复着这三个字，感觉无比讽刺，“我的肾给了**妹，你现在要把我扫地出门，
管这叫沾光？”“一套破房子而已，你至于吗？”李秀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，
她抱着手臂，抬着下巴看我。“当初你嫁给子昂，婚房首付是我们家出的，你还想怎么样？
现在用你一个没用的肾，抵那套房子，我们两不相欠，多公平！”她走近几步，
声音尖利：“我告诉你林晚，子晴是我们周家的希望，谁都不能挡她的路！你识相点，
赶紧签字滚蛋，别在这碍眼，晦气！”我看着他们。原来在他们眼里，
我自始至终就是个外人，一个工具。我的爱情，我的付出，我献出的器官，
不过是一桩可以随时清算的买卖。“我……不……签。”我盯着他，一字一顿。
周子昂的脸彻底冷了。“林晚，别给脸不要脸。你乖乖签字，
我们还能念着旧情多给你一笔钱。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，就别怪我让你在这个城市，
连个刷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！”02我和周子昂是大学同学。他是学生会***，英俊，耀眼，
是校园里的焦点。我只是个普通女孩，以为我们不会有交集。可他却在图书馆偶遇后，
对我展开了追求。他会为我排几小时的队，买我想吃的蛋糕；会在我生病时，整夜守在楼下，
送来他亲手熬的姜汤；他把我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里，给我准备各种惊喜。他用温柔和体贴，
让我心甘情愿地沦陷。毕业后，我不顾父母反对，放弃老家安稳的编制，
跟他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。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，日子很苦，心里却很甜。我相信，
只要我们一起努力，一切都会好起来。后来，我们***买了房，有了自己的家。可没多久，
婆婆李秀梅查出尿毒症。我掏空了所有积蓄，又找遍亲戚朋友借钱给她治病。医生说，
最好的方案是换肾。但***难等，婆婆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。那段时间，
周子昂整个人都垮了，整天在我面前唉声叹气。“林晚，我妈快不行了，我不能没有妈。
”“林晚，子晴还小，她从小就没爸，不能再没有妈妈了。”那天晚上，他喝了很多酒，
“扑通”一声跪在我面前，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，哭得肩膀都在抖。“林晚，我查了，
我们血型匹配。求求你，救救我妈，救救我们这个家。以后我跟子晴，
一辈子给你当牛做***答你！”看着他通红的眼睛，我心软了。我们是夫妻，是一家人，
他的妈妈，就是我的妈妈。我答应了他。我瞒着远在老家的父母，独自一人，
在器官捐献同意书上，签了字。我以为我的牺牲，能换来这个家的安宁。
我以为他们会像周子昂承诺的那样，一辈子感激我。可我没想到，
等待我的是一场骗局和背叛。我的肾，成了小姑子嫁入豪门的垫脚石。而我，
成了一件用完就丢的垃圾。周子昂见我迟迟不签离婚协议，彻底失去耐心。
他丢下一句“你好自为之”，就摔门而去，再也没出现过。接下来几天，
护士只是机械地给我换药、打针，看我的眼神很复杂，但没人跟我多说一句话。
我的身体虚弱，伤口疼得我夜夜失眠。但我更疼的，是心。我给他打电话，不接。发信息，
不回。我这个人，好像从他的世界里被抹掉了。一周后，我终于能扶着墙下床走路。
我扶着冰冷的墙壁，一步一步，艰难地挪到周子晴的病房门口。她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，
里面摆满了鲜花和水果。婆婆正坐在床边，一勺一勺喂她喝汤。“子晴啊，慢点喝，别烫着。
这老母鸡可是妈托人买来，炖了一上午呢，最补身体了。”“谢谢妈。”周子晴脸色红润，
精神很好。她忽然问：“妈，哥呢？”“你哥啊，去给你未来公婆家送礼了。人家陆家说了，
等你出院，就马上给你和明轩办订婚宴。我的宝贝女儿，以后就是百亿豪门的阔太太了！
”李秀梅笑得合不拢嘴。我站在门口，听着她们母女俩憧憬着未来，只觉得气得浑身发冷。
原来，他们早就为周子晴铺好了一条金光大道。就在这时，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。
我急忙捂住嘴，踉跄地冲向卫生间，趴在洗手池上吐得天昏地暗。吐完之后，
我撑着冰冷的瓷砖，抬起头，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。一个念头，猛地窜进我的脑海。
我的例假，已经推迟了快半个月了。03我用身上仅剩的钱，去医院做了检查。
当医生把那张写着“宫内早孕，约6周”的B超单递给我时，我的手抖得厉害。我怀孕了。
我熄灭的心，又冒出一点火星。我攥紧那张纸，去找周子昂。我在他公司楼下，
从中午等到傍晚，终于看到他走出来。他身边跟着周子晴，她已经出院，
穿着一条漂亮的鹅***连衣裙，化着精致的妆，亲密地挽着周子昂的胳膊，笑得开心。“哥，
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吧？”“好，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。”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场，
完全没注意到阴影里的我。我用尽全身的勇气，冲了上去。“周子昂！”他看到我，
脸上的笑瞬间消失，眉头紧锁。“你怎么来了？又想干什么？”“我找你有事。
”我把那张被手汗浸湿的B超单，颤抖着递到他面前，“我怀孕了。
”周子昂的表情凝固了一瞬。旁边的周子晴却一把抢过单子，飞快扫了一眼，
然后“嗤啦”一声，当着我的面，把那张纸撕得粉碎。“怀孕？林晚，你还要不要脸！
”她指着我的鼻子，声音尖锐，“我哥都要跟你离婚了，
你居然想用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来赖上我们家？”“我告诉你，门都没有！我们周家，
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！”“子昂，这不是野种，
这是你的亲孩子……”我急得眼泪快下来了。“我呸！”她狠狠啐了一口，
“谁知道你肚子里的种是谁的！像你这种女人，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！
”她的话扎在我的心上。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扬起手就想给她一巴掌。“周子晴，你太过分了！
”“我过分？”她比我更快，表情狰狞地吼道，“你这个扫把星，
现在还想用一个孽种来要挟我们！我今天就让你死了这条心！”她说着，就用尽全身力气，
猛地推了我一把。我刚做完手术，身体虚弱，被她一推，脚下不稳，整个人向后倒去。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公司门口的台阶棱角上。随即，
一股热流从我身下涌出，迅速染红了我浅色的裙子。肚子传来剧烈的绞痛，
痛得我几乎晕过去。我倒在地上，视线开始模糊，我看着周子昂，向他伸出手，嘴唇翕动，
无声地求救。他却只是站在原地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周子晴拉着他的胳膊，
厌恶地催促：“哥，我们走，别理这个疯女人！晦气！”他们转身离开，脚步没有一丝停顿。
我躺在冰冷的台阶上，感受着生命和力气的流逝，腹中的绞痛和心口的冰冷交织，
意识渐渐模糊。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，却没有一个人上前。就在这时，
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，悄无声息地在我面前停下。车门打开，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，
快步从车上走了下来。他们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，神色大变，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。“孩子！
我的孩子！”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把抱住我，滚烫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，
声音里是撕心裂肺的悲痛。我被送到了全城最好的私立医院。再次醒来时，孩子已经没了。
那对夫妇一直守在我的病床前。男人叫林建国，女人叫苏雅。他们告诉我，
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。苏雅颤抖着拿出一份亲子鉴定报告，递到我面前。“晚晚，
是妈妈对不起你，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，让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苦。”她哭得快要断气，
握着我的手，冰凉。我木然地看着那份报告，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，
我与他们存在亲子关系的概率，是99.99%。我的脑子一片空白。怎么可能？
我的父母明明在那个偏远的小县城，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人。我怎么会是他们的女儿？
04林建国和苏雅用最沉痛的语气，向我解释了一切。二十五年前，
苏雅在市中心医院生下了我。同一天，一个叫吴玉梅的保姆，也在那家医院生下一个女儿。
当时医院管理混乱，一个护士弄混了我们的身份手环。我被那个叫吴玉梅的保姆带走。
而她的女儿，却被林家当成掌上明珠，养了二十五年。那个鸠占鹊巢，
享受了我二十五年人生的假千金，就是周子晴。而吴玉梅，就是我那个前婆婆，
李秀梅的真名。她生下周子晴后不久丈夫意外去世，便带着两个孩子改嫁给了周子昂的父亲，
也换了名字。这一切听起来像一出荒诞的戏剧。可鉴定报告白纸黑字，
苏雅和我极其相似的眉眼，都在告诉我这是真的。我，林晚，
是本市首富林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。而抢走我的肾，害死我孩子，把我踩进泥里的周子晴，
只是个保姆的女儿。命运给我开了一个血淋淋的玩笑。苏雅抱着我，她的怀抱温暖柔软，
一遍遍抚摸我的头发。“晚晚，你放心，爸爸妈妈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！
”“伤害过你的人，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！”林建国的拳头攥得死紧，关节泛白。
我躺在亲生父母的怀里，积压了二十五年的委屈、痛苦和怨恨，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我放声大哭，哭得撕心裂肺。哭过之后，眼泪流干，我的心也彻底冷了。周家，周子昂，
周子晴，李秀梅。你们欠我的，我会一笔一笔，连本带利地讨回来！
我跟着父母回了林家庄园。那是一座我过去做梦都不敢想的宫殿。
苏雅给我准备了一整层的公主套房，光是衣帽间就比周家那套小两居的客厅还大。
里面挂满当季最新款的名牌服饰，梳妆台上摆满顶级的护肤品和珠宝。
苏雅寸步不离地陪着我，用无尽的物质和爱，弥补二十五年的亏欠。林建国则动用所有人脉，
把周家翻了个底朝天。一周后，我身体稍稍恢复，主动联系了周子昂。电话接通，
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。“林晚，你又想干什么？离婚协议你签也得签，
不签也得签！”“我签。”**在沙发里，看着窗外修剪整齐的花园，语气平静。
他似乎没想到我这次这么爽快。“不过，我有个条件。”“我就知道！”他立刻冷笑，
“说吧，又想要多少钱？十万？二十万？林晚，我劝你别太贪心。”“一千万。
”我吐出这个数字。“赔我的肾，赔我死去的孩子，赔我的精神损失。”“另外，你们周家，
必须在全市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上，用头版连续道歉一周。”电话那头一片死寂。过了好半天，
才传来周子昂气急败坏的爆喝。“林晚，**是不是疯了！一千万？你怎么不去抢！
”“我就是在抢。”我笑了。“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”“周子昂，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。
”“三天后，如果我看不到钱和道歉信，后果自负。”说完，我直接挂断电话，拉黑号码。
游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周家人显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。
他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，以为我只是在虚张声势。第三天，
我没等来钱和道歉，却等来了铺天盖地的网络暴力。
本地各大论坛都在疯传一篇帖子——《泣血控诉！我那蛇蝎心肠的前儿媳！》。
发帖人ID是“一个心碎的母亲”，是李秀梅。她在帖子里，
把我塑造成一个贪慕虚荣、生活不检点、为钱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。说我当初倒贴她儿子，
就是图他们家的房子。说我在外面乱搞，怀了野种想赖在她儿子头上。
说我流产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，为了敲诈勒索。
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被恶媳妇欺负、掏心掏肺却换来背叛的可怜婆婆，字字泣血，
把自己塑造成了全天下最无辜的受害者。帖子里还附了几张照片，
有我刚做完手术面色惨白的样子，还有我倒在公司门口那片血泊里的照片。这些照片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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