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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以为，我和顾言之间只差一个毕业季的距离。我们会在夏天的蝉鸣里牵手，
在冬天的初雪中拥抱，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，去填满我们从小到大许下的所有诺言。
直到他毫无征兆地消失，又在三年后，以江城顶级豪门继承人的身份，
和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，出现在财经头条上。今天，是他的婚礼。我不是来祝福的，
我是来讨一个答案，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这身花了我半年积蓄买来的红色礼裙，
不是为了惊艳谁，而是为了宣告，我林溪，回来了。
1我推开“世纪婚礼”宴会厅那扇沉重的鎏金大门时，婚礼进行曲正奏到**。全场的目光，
“唰”的一下，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。司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，
原本浪漫温馨的音乐也戛然而止，显得格外突兀。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，
身上那条惹眼的红色长裙像一团燃烧的火焰，在这片纯白与香槟色的海洋里，
撕开了一道刺眼的口子。我看见了台上的他，顾言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，
身姿挺拔，眉眼依旧是我记忆中的模样，只是那份属于少年人的清澈，
被一种我看不懂的冷漠与疏离所取代。他的身边，站着他的新娘，江家大**江若雪。
她穿着价值千万的婚纱，头戴璀璨的钻石皇冠，像一个真正的公主。她看到我，先是惊愕，
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，挽着顾言的手臂更紧了。“林溪？”江若雪娇滴滴地开口，
声音不大，却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大厅，“你怎么来了？我和阿言没有给你发请柬吗？
哎呀，都怪我太忙了，竟然忘了我未婚夫还有你这么一位……‘好妹妹’。
”她特意加重了“好妹妹”三个字，引来台下宾客的一阵窃笑。所有人都知道，
我是顾言那个“死在意外里”的贫民窟青梅竹马。现在，
我这个“死人”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，无疑是今天最大的笑话。我没有理会她的挑衅，
目光直直地锁在顾言的脸上。三年了，我没日没夜地想他，找他。我以为他死了，
为他流干了眼泪。可他呢？他摇身一变，成了顾家的继承人，马上就要迎娶白富美，
走上人生巅峰。那我算什么？我们一起吃苦的日子，他对我说过的“等我回来娶你”，
又算什么？“顾言，”我开口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，“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
”顾言的眼神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，他看着我，那双我曾无比迷恋的眼睛里，
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陌生。“保安。”他薄唇轻启，吐出两个字。没有解释，没有愧疚，
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。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从两侧朝我走来。我的心，
瞬间沉到了谷底。我预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场景，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。他竟然，
想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出去。江若雪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。她依偎在顾言怀里，
用口型对我说：“看到了吗？你输了。”输了？不，我林溪的人生字典里，
没有“输”这个字。在保安抓住我手臂的前一秒，我猛地抬起手，
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机对准了台上那块巨大的LED屏幕。“顾言，你确定要赶我走吗？
不先看看，我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？”2我的话音刚落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。
下一秒，身后那块原本播放着新人甜蜜婚纱照的巨大屏幕，画面陡然一转。
一份文件被清晰地投***，标题是猩红加粗的几个大字——《婚前财产协议》。
台下的宾客先是茫然，随即看清协议内容后，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。“天哪！
你们看第二条，若婚后顾言出轨，净身出户？”“不止！第五条更离谱，
顾言在顾氏集团的所有股权，婚后都将无条件**百分之三十给江若雪！”“这哪是结婚，
这分明是签卖身契啊！”议论声浪潮般涌来，江若雪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，瞬间血色尽失。
她惊慌地看向顾言，又怨毒地瞪着我，声音尖利：“林溪！你……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！
”这份协议是她最大的底牌，也是她拿捏顾言的***。她以为做得天衣无缝，却没想到，
会被我用这种方式，公之于众。我冷笑一声，没有回答她。我的目光，始终落在顾言身上。
我想看他的反应，我想看他被自己选择的女人如此算计后，会是怎样的表情。然而，
出乎我意料的是，顾言的脸上没有愤怒，没有难堪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协议，仿佛那上面签下不平等条约的人不是他。然后，他转过头，
深邃的目光穿过人群，落在我身上。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，里面有我看不懂的痛楚、挣扎，
还有一丝……赞许？“够了吗？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嘈杂。
他不是在问我，而是在问他身边的江若雪。江若雪的身体猛地一颤，脸色煞白如纸。
台下的顾家长辈脸色已经黑如锅底，顾言的父亲更是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江若雪，
半天说不出话来。这场精心策划的世纪联姻，在我的“贺礼”之下，
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。“把她给我丢出去！”江若雪终于崩溃了，指着我尖叫。
那两个保安再次朝我逼近。可这一次，顾言却抬起了手，阻止了他们。他脱下西装外套，
随手丢在地上，一步步走下台，穿过满地狼藉和宾客们震惊的目光，径直来到我面前。
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，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，脊背挺得笔直。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
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“我想干什么？”我仰起头，迎上他的视线，
眼眶发热，“我想问你，顾言，你答应过我的话，还算数吗？”他曾说，等他回来，
就用世界上最盛大的婚礼娶我。如今，他确实有了一场盛大的婚礼，新娘却不是我。
顾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，他沉默了片刻，那双漆黑的眼眸里，风暴在酝酿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我们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最终，他却只是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。
“林溪，你以为你赢了？”3“我不是来跟你争输赢的。”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，
心脏一阵阵抽痛，“我只要一个解释。”“解释？”顾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
“三年前的那个顾言，已经死了。现在的我，你高攀不起。这个解释，你满意吗？
”高攀不起？这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，狠狠扎进我的心口。我看着他，
这个我爱了整整十八年的男人。我们一起在孤儿院的长椅上看星星，
一起在寒冷的冬夜分食一个烤红薯，他曾为了给我买一条裙子，去工地搬了一整个暑假的砖。
那个时候的他，怎么没觉得我高攀不起？“所以，你现在是顾家大少爷了，
就忘了自己是谁了？”我红着眼，一字一句地问，“忘了是谁在你发高烧的时候，
背着你跑了五条街去医院？忘了是谁把唯一的馒头让给你，自己饿得胃出血？
”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字字泣血。顾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，他垂在身侧的手，
不自觉地握成了拳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眼中的冰冷出现了一丝裂痕，
一闪而过的痛色被我敏锐地捕捉到。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，重新变回那个冷漠的顾家大少。
“那又如何？”他冷漠地说道，“那些廉价的过去，我早就不记得了。”说完，
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，直接塞进我的手里。“这里面有一百万。拿着钱，
离开江城，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他的动作粗暴，语气更是充满了羞辱。
那张冰冷的卡片，仿佛一个滚烫的烙铁，烫得我手心发麻。一百万？他以为，
我们十八年的感情，就值这一百万？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冲垮了我的理智，我用尽全身力气，
将那张卡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。“顾言，你**！”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。
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顾言的脸上，瞬间多了一道红痕。他没有躲，也没有生气，
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幽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深渊。“闹够了就滚。
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就在这时，他突然上前一步，凑到我的耳边，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，压低了嗓音说了一句话。那句话，像一道惊雷，
在我脑中炸开。他说：“林溪，你不该回来的。他们，已经盯上你了。”我猛地抬头，
震惊地看着他。他们？他们是谁？我还没来得及追问，顾言已经直起身，
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，转身就走，没有再看我一眼。只留下我一个人，呆立在原地，
手脚冰凉。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？什么叫“他们盯上我了”？这三年来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，而顾言，就是那个手握所有线索，
却不肯告诉我谜底的人。4我浑浑噩噩地走出酒店，脑子里全是顾言最后那句警告。
那句话里的寒意，比江城冬日的冷风还要刺骨。
我原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豪门负心汉的戏码，我回来，是为了复仇，是为了讨个公道。
可现在看来，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。顾言不是不念旧情，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我？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，就被我自己否决了。如果他真的想保护我，三年前就不会不告而别，
更不会在我回来之后，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羞辱我。我攥紧了拳头，心中又恨又乱。走到路边，
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。就在我拉开车门准备上去的时候，
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，正不远不近地停在酒店门口的阴影里，没有开车灯，
像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。我的心，猛地一跳。直觉告诉我，那辆车有问题。
我没有上出租车，而是假装接电话，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我一边走，
一边用手机的反光悄悄观察那辆黑色的商务车。果然，我一动，它也跟着缓缓启动，
始终与我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。真的是冲着我来的！顾言的警告再次回响在耳边——“他们，
已经盯上你了。”冷汗，瞬间浸湿了我的后背。我加快了脚步，穿过马路，
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。我试图甩掉他们，可那辆车如跗骨之蛆，紧追不舍。
巷子越来越窄，前面的路被一堵墙堵死了。我被困住了。黑色的商务车在我身后停下，
车门“哗啦”一声被拉开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、戴着墨镜的壮汉从车上走了下来，
一步步向我逼近。“林**，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聊聊。”其中一个男人开口，
声音毫无感情。“你们老板是谁？”我强作镇静，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。
“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男人说着，就伸手向我抓来。我尖叫一声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！一辆黑色的迈***以一个漂亮的漂移，
精准地横在了巷子口，死死地堵住了那辆商务车的去路。车门打开，一条修长的腿迈了出来。
我睁开眼，看清来人的瞬间，呼吸都停滞了。是顾言。他脱掉了那身碍事的白色西装，
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，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，露出性感的锁骨。他逆着光，
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那双眼睛里，却翻涌着骇人的风暴。那两个壮汉看到他，明显愣了一下，
随即交换了一个眼神。“顾少，这是我们老板的事，希望您不要插手。”顾言没有理会他们，
径直走到我面前，将我拉到他的身后护住。他身上熟悉的青草气息瞬间将我包围，
让我慌乱的心，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。他看着那两个壮汉，眼神冷得像冰。“滚。
”他只说了一个字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。5那两个壮汉显然认识顾言，
也忌惮他身后的顾家。他们对视一眼，其中一人沉声道：“顾少，这是江总的意思。
江总说了，要带林**回去‘叙叙旧’。”江总，江若雪的父亲，**的董事长江海山。
一个在江城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。顾言的眼神更冷了，他上前一步，
强大的气场压得那两人不自觉地后退。“回去告诉江海山，她是我的人。
他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，我不介意把三年前的旧账，连本带利跟他算清楚。”他的声音不大，
却充满了致命的威胁。那两人脸色一变，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，
飞快地钻回车里，仓皇逃离了小巷。巷子里，瞬间只剩下我和他。危机解除，
我紧绷的神经一松，双腿发软，差点滑倒在地。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我的腰，
将我带进一个坚实的怀抱。又是那种熟悉的青草气息，曾经是我最安心的港湾，
此刻却让我浑身僵硬。我猛地推开他，与他拉开距离。“别碰我！
”顾言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，眼底闪过一丝受伤，但很快又被冰冷的漠然覆盖。“上车。
”他命令道，语气不容置喙。“我不！”我倔强地仰着头，“顾言，你把话说清楚！
‘他们’是谁？江海山为什么要抓我？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一连串的问题砸过去，
顾言却只是沉默地看着我。他的沉默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，将我所有的情绪都反弹了回来。
“你觉得，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？”他讥讽地勾起嘴角，突然上前，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
力道大得让我生疼。“你干什么！放开我！”他根本不理会我的挣扎，
粗暴地将我拖向那辆迈***，打开副驾驶的门，直接把我塞了进去。车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，
落了锁。他绕到驾驶座，发动了车子。“顾言，你这个疯子！停车！”我用力拍打着车窗，
可他置若罔闻。迈***平稳地驶出小巷，汇入车流。车厢里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我放弃了挣扎，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，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我恨他，
恨他的冷酷，恨他的绝情，更恨他这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。不知过了多久，
车速渐渐慢了下来。我抬头一看，发现车子停在了一栋高级公寓的地下车库。这不是我家。
“下车。”他熄了火，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。我没动，冷冷地看着他：“这是哪儿？
”“你以后的住处。”“我不住！”“林溪，”顾言终于转过头，正视着我，
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，“你非要逼我用强的吗？
”6我最终还是妥协了。因为我知道，以他现在的强势，我反抗不了。我跟着他走进电梯，
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和身边西装革履、一脸冷漠的他，觉得无比讽刺。电梯在顶楼停下。
他用指纹打开了房门，一股新装修的味道扑面而来。这是一套极简风格的大平层，装修奢华，
家具齐全，甚至连衣帽间里都挂满了当季的新款女装，吊牌都还没剪。
一切都像是为某个人精心准备好的。“这是你为江若雪准备的婚房？”我忍不住开口，
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涩。顾言的动作顿了一下，淡淡地回道：“不是。
”他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一支全新的手机和一张门禁卡，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你的手机不安全了，换这个。以后就住在这里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准出门，
更不准联系任何人。”他的语气，像是在安排一个没有自由的囚犯。“凭什么？
”我怒视着他，“顾言，你到底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？”“关到……一切结束的时候。
”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松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忍住了。他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站住！”我冲过去，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他的腰，脸颊贴在他宽阔冰冷的后背上，“顾言，
你告诉我，你是不是有苦衷？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？你说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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