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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令窈腿有些麻，一时动不了，眼睁睁看着谢长珏和柳惜柔从自己面前走过去。
而她直接被落在了最后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意，崔令窈走出营帐时，留给她的只有一辆孤零零的马车。
谢长珏和柳惜柔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，好似在讨论刚刚的军务。
崔令窈看了二人一眼，还是坐上了马车。
去城中酒楼的路上，众将士不约而同用东胡语闲谈。
“我还以为柳副将和咱们将军早就成婚了，毕竟当年嘉峪关那一战，将军可是从尸山血海中徒手挖出柳副将，承诺死生不弃的。”
“将军这么冷清的一个人，却会为柳副将堆雪人、洗手作羹汤。”
“我还记得两个人曾约定过待天下太平，就归隐山林，再不过问世事。”
“……”
崔令窈默默听着，才彻底确定，柳惜柔是谢长珏昔日旧爱……
认识谢长珏以来，她见到的他都是冷静自持的，就像冀州城的雪，永远都是冰冷的。
崔令窈无法想象他徒手挖出柳惜柔时是什么样子，为柳惜柔洗手作羹汤时又是什么样子。
她失神地想着，连到了酒楼都没察觉。
谢长珏的部下给她放下马车的车蹬时，有些惊讶。
“夫人，您的衣衫怎么全是湿的？”
还没等崔令窈回答，他就冲谢长珏喊。
“将军，夫人的衣服都湿了。您要不先去成衣店给夫人买件御寒的衣衫，换完再吃饭吧，不然她会感染风寒的。”
直到部下提醒，谢长珏才发现自己的夫人衣衫湿了这么久。
他对崔令窈道：“你先在马车上等我，我去成衣店一趟。”
其余将士纷纷翻身下马，向酒楼预订的雅间走去。
而崔令窈独自在马车里等了小半炷香，谢长珏才拿着一个包袱回来。
衣衫很贵，的确很保暖，但崔令窈穿着却一点都不合身。
就好像她和谢长珏的婚姻，从头到尾都是不合适。
冀州城的衣衫服制同京城的大有不同，崔令窈还在整理时，听见谢长珏道。
“今日是惜柔的生辰，我先进去了，等会店小二会带你去雅间。”
成婚五年，这是谢长珏第一次主动说这么长的句子。
他对崔令窈，向来惜字如金。
崔令窈没有回应，只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
等她走下马车时，马车外早已空无一人，连谢长珏的脚印都被大雪掩盖了。
店小二带着崔令窈来到二楼雅间。
准备推门，却透过门缝看到谢长珏将一捧芍药和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了柳惜柔。
众将士起哄。
“将军，冀州苦寒，向来不见花色，您从哪里寻来这么一束芍药啊？”
“你又不是不知，只要柳副将喜欢，就算上九天揽月下五洋取珠，将军都会寻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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