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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为了帮顾霆深救他的白月光，我抽了800毫升血，倒在手术室门口。>醒来时，
他冷着脸说：“别装了，柔柔需要静养。”>我笑了：“这是第99次，顾霆深，我不舔了。
”>三个月后，他翻遍全城找到我，红着眼问：“为什么不要我了？
”>我晃着手中的钻戒：“因为，你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如。”---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，
好不容易才挣扎着浮出水面。苏念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，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，
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，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，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。浑身冰冷，
尤其是胳膊抽血的地方，一阵阵钝痛地提醒着她昏迷前发生了什么。为了林柔，
顾霆深那个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，急需大量RH阴性血。而整个A市，
她是唯一的、随叫随到的活体血库。八百毫升。抽血的护士手都在抖，反复确认：“**，
一次性抽800毫升，风险很大，你可能会……”她当时怎么回答的？哦，她看着顾霆深，
那个她追逐了整整十年，占据了她整个青春和所有热情的男人，
扯着苍白的嘴角说：“没关系，为了霆深，我愿意。”然后呢？
然后记忆最后定格在手术室门口，眼前一黑，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，
额头似乎还磕在了冰冷的地板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“念念，你终于醒了！
”耳边传来好友夏安安带着哭腔的惊呼，她小心翼翼地扶住苏念想要坐起来的身体，
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，“你吓死我了！医生说你严重贫血，加上情绪激动和低血糖，
才会晕倒！你怎么那么傻啊！”苏念张了张嘴，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夏安安立刻会意，
端过旁边的温水，插上吸管，递到她嘴边。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，稍微缓解了些许不适。
她抬眼，这才看清病房里不止夏安安一个人。顾霆深就站在窗边，逆着光，
身形挺拔却透着疏离。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，连一丝褶皱都没有，
与这间普通病房格格不入。见她醒来，他迈步走近，脸上没有半分担忧，
只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神冰冷，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
“既然醒了，就安分点。”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，没有温度，“柔柔刚做完手术，
身体很虚弱，需要绝对静养。你别又弄出什么动静，或者借机跑去她面前装可怜，
打扰她休息。”每一个字，都像淬了冰的针，精准地扎进苏念千疮百孔的心脏。原来，
在她昏迷不醒，生死未卜的时候，他担心的，只有他的林柔会不会被打扰。原来，
她豁出半条命去救他心爱之人，在他眼里，也不过是一场博取同情的拙劣表演。十年了。
从青涩懵懂的校园，到复杂现实的商界，她像个虔诚的朝圣者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。
他随口一句“饿了”，她能半夜跑遍半个城市买他喜欢的宵夜；他公司遇到麻烦，
她可以连续通宵好几天帮他整理资料、拉投资，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；他生病，
她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守了三天，直到自己累倒；他心情不好，
她就是他随叫随到的情绪垃圾桶，承受他所有的坏脾气……一次，两次，十次，
五十次……她像个最忠实的记录员，在心里默默记着数。用这些近乎自虐的付出，
垒砌着名为“爱情”的空中楼阁。她曾经以为，只要她够努力，够坚持，
总有一天能融化他这座冰山。可现在，听着他这毫不留情的话语，
看着他那双不带一丝暖意的眸子，苏念忽然觉得，自己这十年，活得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心底那根一直紧绷着，支撑了她十年的弦，“啪”地一声，断了。
预想中的心痛和委屈并没有来临，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，像潮水般席卷了她。
她甚至轻轻地弯起了唇角，笑了起来，那笑容苍白，却带着一种奇异解脱感。她抬起眼，
目光平静无波，直直地看向顾霆深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响彻在安静的病房里：“顾霆深，
这是第九十九次了。”顾霆深皱紧了眉头，似乎没理解她在说什么，或者说，
他根本从未在意过她所谓的“次数”。苏念不需要他理解，她只是在完成一个仪式，
一个对自己十年痴缠的告别仪式。“我说过，我会舔你九十九次。”她一字一句，
说得缓慢而清晰，“这是最后一次。顾霆深，我不舔了。”顾霆深愣住了，
眉宇间的褶皱更深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他审视着她，
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或者欲擒故纵的痕迹。但没有。那双他看惯了的，
总是盛满爱慕、痴迷和卑微的眸子里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沉寂的荒漠，寸草不生。
一种莫名的烦躁，像藤蔓一样悄然缠上他的心脏。他冷哼一声，
语气带着惯有的嘲讽和不信：“苏念，你又想玩什么把戏？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？
幼稚！”苏念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，将头偏向另一边，连一个眼神，
都懒得再给他。那是一种彻底的漠视。顾霆深被她这副态度激怒了，还想再说些什么，
夏安安已经猛地站了起来，像只护崽的母鸡，毫不客气地指着门口：“顾先生，
念念需要休息，请你出去！你的林柔需要静养，
难道刚刚抽了800毫升血晕倒的念念就不需要吗？！
”顾霆深看着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、写满拒绝的脸，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夏安安，
胸口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。他最终什么也没说，沉着脸，转身大步离开了病房，
摔门的声音震天响。他走后，苏念才重新睁开眼。夏安安心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：“念念，
你……”“安安，”苏念打断她，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，
“帮我办理出院手续。然后，订一张最快离开A市的机票，去哪里都好。”“还有，
”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帮我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。从今天起，A市的苏念，死了。
”三天后，苏念登上了飞往欧洲的航班。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目的地，
连夏安安也只知道她去了欧洲，具体行踪一无所知。她切断了与A市的所有联系，
注销了用了十年的手机号，拉黑了所有与顾霆深相关的人，
包括他那些可能会来打探消息的朋友。微信、**，一切社交账号，全部停用。她要做，
就做得彻底。她要让那个名为“顾霆深”的病毒，从她的生命里彻底清除。起初，
顾霆深并未将苏念的离开放在心上。他照常工作，应酬，去医院陪着身体逐渐康复的林柔。
只是偶尔，在深夜回到那个冰冷空旷的公寓时，会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。
少了那个无论多晚都会亮着的一盏灯？少了那个听到他脚步声就会雀跃着跑来开门的身影？
少了那些絮絮叨叨、被他嫌弃无比的关心？他甩甩头，将这种莫名的情绪归咎于不习惯。
就像身边用惯了的某件物品突然不见了，总会有点不适应。他笃定地认为，
苏念只是在闹脾气，像以前无数次那样，用离家出走来引起他的注意。要不了多久，
她就会自己灰溜溜地回来，继续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。毕竟，她爱他，爱得那么卑微，
那么失去自我。她怎么舍得真的离开？一个星期过去了，苏念没有出现。一个月过去了，
苏念依旧音讯全无。他开始有些烦躁。打电话，永远是“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”；发微信，
提示需要好友验证。他去她公司找，得到的回复是“苏**已经在一个月前正式离职了”。
他甚至驱车去了她那个狭小却总是收拾得温馨干净的公寓，敲了半天门，邻居探出头来，
不耐烦地说：“搬走啦！早就搬空了！”她真的走了。这个认知，像一记闷拳，
猝不及防地砸在他的胸口。而且，走得如此彻底，如此决绝。过去十年，无论他如何冷漠，
如何忽视，如何伤害，她永远都会在原地，用那种充满爱恋和期盼的眼神望着他。
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，像呼吸一样自然，从未想过有一天，这份存在会突然消失。
他开始动用人脉关系寻找她。却发现，苏念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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