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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9年的冬夜,我躺在漏风的筒子楼里,肺管子疼得像要炸开。窗外的雪下得正紧,
和二十年前我跟沈砚辞领证那天一模一样。门被撞开时,
沈砚辞身上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扑了满脸——那是苏伶薇最爱的“友谊牌”,
就算她死了三年,他也没断过。他蹲在床边,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,是他和苏伶薇的合影,
照片里的苏伶薇穿着我当年省吃俭用给他买的的确良衬衫,笑得刺眼。“慕容晚,
”他声音含糊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,“当年要是你晚来一小时,
我没在登记处门口等得心烦,就不会撞见伶薇摔了……说不定,我们仨就不会这样了。
”我咳着笑出了血沫子。多可笑啊!我为他辞了外贸局的工作,
怀着孕被他扔在筒子楼里二十年,他带着苏伶薇在南方当老板,直到苏伶薇病死,
才想起我这个“糟糠妻”。我攥着枕头下那张被揉烂的外贸局录取通知,
指甲掐进掌心——若有来生,我要让这对狗男女,把欠我的都加倍还回来!
意识消失的前一秒,我只有一个念头:下次领证,我必让他们当众出丑,死得难看!
1“慕容晚!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?再不去登记处就关门了!”沈砚辞的吼声从楼下传来,
我猛地睁开眼——不是漏风的筒子楼,是我婚前住的女工宿舍,墙上贴着1981年的挂历,
桌角还放着昨天刚收到的市外贸局录取通知,鲜红的公章晃得我眼睛发烫。我真的回来了!
回到了我和沈砚辞领证的这天!前世的今天,我提前半小时就揣着户口本等在登记处,
冻得手脚发麻也不敢离开,结果沈砚辞迟到了四十分钟,后来我才知道,
他是半路去给“崴脚”的苏伶薇买红糖了。这次,该换我让他等了。
我慢悠悠地换了件新做的的确良衬衫,把外贸局录取通知折成小块塞进兜里,
下翻出个小布包——里面是昨天故意跟邻居借的“录音机”(其实是个能录十分钟的收音机,
我提前录了沈砚辞和苏伶薇的对话),才揣着户口本下楼。沈砚辞已经骑在自行车上了,
穿着我用三个月工资给他扯布做的蓝卡其中山装,头发梳得油亮,
眼里却藏着不耐烦:“你怎么才下来?登记处八点开门,再晚就要排队了!”“急什么?
”我故意放慢脚步,伸手摸了摸口袋,“哎呀,我好像把单位开的婚姻介绍信落宿舍了,
你等我上去拿。”“你!”沈砚辞气得脸涨红,“昨天不是还说贴身放着吗?
”“可能换衣服掉出来了。”我转身就往楼上走,心里算着时间——现在七点四十,
我上去“找”十分钟,再下来磨五分钟,正好能赶上苏伶薇“准时”出现。果然,
等我拿着介绍信下来,沈砚辞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。他蹬着自行车就往登记处冲,
车后座的我故意晃了晃,假装没坐稳:“慢点儿!昨天食堂的玉米糊糊太烫,我胃还疼呢。
”沈砚辞骂了句“事儿多”,车速却不得不慢了下来。路过厂门口的小卖部时,
我突然喊停:“等等!我妈让我买块香皂当喜糖,说领证要讨个‘干净’的彩头。
”不等他反对,我就冲进小卖部,故意跟老板娘闲聊:“王婶,
昨天沈砚辞是不是来买过发卡?就是那种带小红花的。”老板娘笑着点头:“是啊,
说是给对象买的,怎么,不是给你的?”我“惊讶”地捂住嘴:“呀?他没给我啊,
可能是买给别人的吧。”这话声音不大,却正好飘到门口的沈砚辞耳朵里。他脸色一变,
赶紧冲进来说:“你别听她胡说,我没买……”“没买?”我拿出兜里的小收音机,
按下播放键——里面立刻传出沈砚辞的声音:“伶薇,那发卡你戴着好看,
等我跟慕容晚领了证,就跟她提离婚,到时候我风风光光娶你……”沈砚辞的脸瞬间惨白,
伸手就想抢收音机:“你什么时候录的?!”“昨天你跟苏伶薇在小树林里说的啊。
”我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故意提大,“你以为我傻?你天天往她车间跑,给她带包子,
给她修自行车,当我看不见?”周围买东西的人都围了过来,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沈砚辞急得满头大汗,拉着我就想走:“别在这儿闹,有话我们回家说!”“回家说?
”我甩开他的手,“现在就说清楚!你跟苏伶薇到底是什么关系?你说要娶她,那我算什么?
”正吵着,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身影突然跑过来,一把抓住沈砚辞的胳膊,
眼眶红红的:“砚辞哥,你别跟晚晚姐吵了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是苏伶薇!她果然来了,
还穿着新裙子,头发上别着的,正是沈砚辞昨天买的小红花发卡。
沈砚辞像抓住了救命稻草:“你看,伶薇都说是她的错,
我们就是普通朋友……”“普通朋友需要你说要娶她?普通朋友需要你给她买发卡,
却连块香皂都舍不得给我买?”我直接打断他,看向苏伶薇,“还有你,苏伶薇,
你不是说你‘崴脚’了吗?怎么跑这么快?昨天我还看见你跟你妈去菜场,
拎着十斤白菜都不费劲,怎么一到砚辞哥这儿就崴脚了?”苏伶薇的脸瞬间白了,
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脚踝。
周围的人立刻哄笑起来:“原来这是装的啊!想抢别人对象?”“太不要脸了!
人家今天领证,她跑来装可怜!”沈砚辞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想拉着苏伶薇走,
却被我拦住:“别急着走啊,还有件事没说呢。”我从兜里掏出市外贸局的录取通知,
展开在他面前:“本来我想着,领了证就跟单位说放弃这个名额,在家给你洗衣做饭。
现在看来,倒是省了麻烦——沈砚辞,这证我不领了,你跟你的‘普通朋友’过去吧,
我还要去外贸局报道,没空陪你们演苦情戏。”沈砚辞眼睛都直了:“外贸局?
你怎么会有这个?你不是说你没考上吗?”“我没说我没考上啊,是你没问。
”我收起录取通知,笑得一脸灿烂,“对了,你借我的五十块钱,记得尽快还我,
我还要攒钱买自行车呢。”周围的人笑得更大声了,沈砚辞和苏伶薇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,
头也不回地跑了,那狼狈的样子,比被人追着打还难看。我看着他们的背影,
摸了摸兜里的录取通知——沈砚辞,苏伶薇,这只是开始,前世你们欠我的,我会一点一点,
全部拿回来!2第二天一早,我换上新买的白衬衫,骑着向邻居借的自行车,
直奔市外贸局报道。刚到门口,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女人站在传达室门口,
看见我过来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,语气傲慢:“你就是慕容晚?”“我是,请问您是?
”“我是办公室的柳曼云,负责接待新员工。”柳曼云抱着胳膊,眼神里满是不屑,
“听说你是靠关系进来的?我们外贸局可不是谁都能进的,要是没本事,早点卷铺盖走人。
”我心里一动——柳曼云,苏伶薇的表姐,前世就是她在背后帮苏伶薇打压我,
没想到这一世这么快就遇上了。“是不是靠关系,看能力就知道了。”我没跟她废话,
直接拿出报道证,“柳主任,麻烦带我去办公室吧,我还要熟悉工作。”柳曼云冷哼一声,
带着我往办公楼走。路上,她故意走得飞快,
还时不时跟路过的同事说:“这就是新来的慕容晚,听说以前是工厂的女工,
不知道怎么就考上外贸局了。”同事们的目光里带着好奇和轻视,我却没放在心上——很快,
我就会让他们知道,谁才是这里最有本事的人。到了业务科,
柳曼云把我领到一个堆满文件的角落:“你就坐这儿吧,先把这些文件整理好,
下午下班前给我。”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——全是去年的外贸订单记录,杂乱无章,
至少要整理一整天。这明显是故意刁难我。“好的。”我答应得干脆,等柳曼云走后,
我却没急着整理文件,
而是拿出了昨天特意抄的“近期外贸重点项目”——前世我虽然没进外贸局,
但听后来进局的邻居说过,1981年有个苏联的保暖内衣订单,因为没人敢接,
一直搁置着,最后被一个新人拿下,直接升了职。果然,没过多久,
业务科科长张景琛就拿着一份文件进来,眉头紧锁:“谁能接这个苏联的保暖内衣订单?
对方要求月底交货,数量五千套,要是接不下来,咱们局这个季度的奖金就没了。
”科室里的人都低下了头——苏联的订单要求严,交货时间紧,
而且保暖内衣的面料和工艺都有特殊要求,没人敢冒险。柳曼云也在旁边煽风:“张科长,
这订单太难了,咱们还是推了吧,免得砸了局里的招牌。”我立刻站起来:“张科长,
我想试试。”所有人都看向我,柳曼云更是一脸嘲讽:“慕容晚,你知道这订单有多难吗?
你一个刚进来的新人,别在这里添乱。”“难不难,不试试怎么知道?”我走到张景琛面前,
“我之前在工厂的时候,跟纺织厂的人打过交道,知道他们有专门生产保暖面料的车间,
而且我还了解苏联那边的尺码标准,只要协调好厂家,月底交货没问题。
”张景琛眼睛一亮:“你真的有把握?”“有。”我肯定地点头,“不过我需要一个助手,
还要厂家的联系方式。”柳曼云立刻说:“我来当助手!我在局里待了三年,熟悉流程。
”她心里肯定想着,等我搞砸了,她就能趁机把责任推到我身上。我没反对:“好,
那柳主任跟我一起去纺织厂谈。”当天下午,我和柳曼云就去了市纺织厂。
柳曼云一路上都在阴阳怪气:“慕容晚,要是谈不下来,你可别连累我,我还想评先进呢。
”“放心,不会连累你的。”我笑了笑,直接走进纺织厂厂长林博彦的办公室。
林厂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,听说我们是来谈保暖内衣订单的,
皱着眉头说:“我们厂最近订单多,怕是没时间做啊。”柳曼云立刻慌了:“厂长,
您再想想办法……”“林厂长,”我打断她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样品图,“您看,
这种保暖面料我们只要在普通面料里加一层驼绒,成本增加不了多少,但保暖性能提高三成,
而且我们愿意比市场价高五个点收购,您觉得怎么样?”林厂长眼睛一亮——高五个点,
而且订单数量大,这可是笔好生意。他立刻拍板:“行!这订单我们接了,
我马上安排车间生产,保证月底交货!”柳曼云愣在旁边,
一脸不敢相信——她没想到我真的能谈下来。回去的路上,柳曼云脸色难看,
却不得不跟我说话:“慕容晚,你怎么知道厂长吃这一套?”“我猜的。”我故意轻描淡写,
心里却清楚——前世纺织厂这个时候正缺订单,林厂长早就想找外贸局合作了,
我不过是顺水推舟。回到局里,张景琛听说订单谈下来了,高兴得拍了我的肩膀:“慕容晚,
你真是好样的!这个订单要是完成了,我给你请功!”周围的同事也对我刮目相看,
之前轻视的目光变成了敬佩。柳曼云站在角落里,脸色铁青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我知道,
这只是我在外贸局的第一步。接下来,我要让柳曼云,还有她背后的苏伶薇,
都知道我的厉害!3保暖内衣的订单进展得很顺利,纺织厂那边已经开始生产,
我每天都去厂里盯着质量,生怕出什么问题。可就在交货前一周,纺织厂突然打来电话,
说面料不够了,要推迟交货。我心里一沉——肯定是柳曼云搞的鬼。我立刻赶到纺织厂,
找到林博彦厂长:“林厂长,怎么回事?不是说面料足够吗?
”林厂长一脸为难:“慕容同志,实在对不起,昨天我们的面料仓库被人锁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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