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晴气暖,茂密出奇的树丛之中,几块破碎的布匹赫然凌乱地展览在树丛各处,婉转低徊的声接连不断的响起,如夜莺啼叫,令人脸红心跳。
除此以外,一截雪白的细腿在草丛的边缘若隐若现,渲染着无限的妩媚。
梁芳不经意间路经此地,好奇地驻足抬眸打量着此地,视线掠过两个纠缠难分又难以言喻的人影,怔愣片刻,忽然脸一热,紧接着脚不受控制往后退了几步。
脚踩草地的声音窸窸窣窣的,扰得她的耳朵都在发麻,同时也打断了那断续旖旎的声音。
她还没回过神来,面前已经居高临下的站了一个衣服稀少、熟面孔的老男人。
她惊觉不妙,刚想出声解释,却被老男人的一句话给吓掉了魂:“你若是胆敢往外面说一句!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警告声接二连三的从老男人嘴上出来,像是由天而降的几道惊雷
梁芳恐惧之余点头称诺:“好。”
她边应边颤抖着,脸上充满了惶恐紧张之色。
一个恶毒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:“不行!不能放过她,不然遭殃的就是咱俩了!”
梁芳听到这声音,惶恐地看过去,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身体。
她忙承诺道:“你们放心,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的,就当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“可你已经看见了。”那女人恶狠狠地说着,看向身边的老男人:“还不动手?”
梁芳听着那女人的话,恐惧的泪如飞云流水般蹿出眼眶去。猛地回身就想逃走,却被一双手给掐住了脖子,向一个她不想去的方向拖去。
水底拼命挣扎着一个身影。
陈老汉和王寡妇在河岸上冷酷地嗤笑,看着碧绿湍急的河流下脆弱的清影。
弯腰拾起一块块石头,王寡妇残忍的往河面上露出点边缘的清影丢过去,砸到梁芳失了挣扎的力气才停了手。
下午林二娘走到河边习惯性的拿着渔网捞鱼,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在水面上漂浮不定,不觉胆颤地向河里望了望:“死人了不成?”
她抬手触及梁芳鼻尖探得她的呼吸,不由松了口气。
梁芳懵懂地睁开眼睛,目光碰及单调的草棚,不觉微讶:“我……我怎么在这里。”
她好像记得刚才还陷在房屋倒塌的恐惧里,怎么一晃眼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?
还是草做的房子?
“芳儿,你醒来了?”李氏闻声轻蹙着眉毛走来掖了掖梁芳的被子。
这孩子从小就老实,胆子又小!不知是被哪个丧尽天良的丢进了河里。
梁芳下意识的循声望去,看到一张和蔼关切的面庞,不觉放低了警惕心。
记忆如翻山倒海般冲破门关涌入她的思绪里,一股委屈的情绪积留在心头上,压得她心里难受。
“娘,我要喝粥。”梁芳故作轻松露出一个娇气的笑容。
难得看到梁芳撒娇,李氏转瞬殷切地笑道:“有!多的是,娘去给你装。”
待人离去,梁芳压抑不住心底的委屈,止不住发起火,恼色具现,抬手拍着床铺,一圈草卷成的戒指状物从左手小拇指脱落。
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去了,在勾住草戒的过程里霍然抵达一块土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