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宅。
“嫁到薄家之后,一定要记住你的身份,听到没?”
徐美骄不断强调开口,坐在床上一身嫁衣的少女五官柔美纯净,琥珀色的水眸没有任何焦距,已然神游天外。
徐美骄见状伸手在少女腰上用力掐了一把,愤怒开口:
“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!”
傅南笙眼眶快速蓄满了泪水,轻咬唇瓣,眼看就要哭出声来,房门推开,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,轻蔑的看了傅南笙一眼:
“妈,你和一个傻子说这么多干什么?她嫁过去之后说不定不出一个礼拜,就会被薄家人赶出去沿街乞讨。”
“说的也是,我就是担心这傻子嫁过去之后乱说,万一薄家的人知道她是代替你嫁过去的,会怪罪我们家。”
傅雪柔走过去把傅南笙束腰的腰带,强制性收紧了几寸,傅南笙又是疼的脸色一白,傅雪柔冷冷开口:
“该处理的信息我都已经拜托别人处理好了,薄家怎么查傅南笙都是傅家小姐的身份,而且这个傻子平时和个哑巴似的,能说出什么东西?代替我嫁给那个死残废算是这傻子的荣幸。”
徐美骄这才放下心来,满脸笑容拉着傅雪柔去清点薄家送来的彩礼。
下午时分。
前来接亲的车队把傅南笙送到了薄家。
因为傅南笙智力低下,加上薄家人一致反对这件婚事,婚礼没有举行,只草率的领了个证。
傅南笙坐在晦暗的房间内,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布遮挡,透不进一丝亮光。
忽然一只铁笼从天花板垂落,停在半空中,直直的稳在傅南笙眼前,铁笼内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盘踞着,冲着傅南笙吐着猩红的舌头。
傅南笙葱白的手指伸进铁笼抚摸了一下毒蛇三角形的脑袋,下一秒手指被紧紧咬住。
“疼......”
傅南笙眼眶红的厉害,泪水啪嗒啪嗒掉下,却没有丁点把手指挣脱的意思,房门外很快冲进来两个保镖,手起刀落解决了毒蛇,三两下取出了傅南笙的手,私人医生后脚进来给傅南笙的手指头进行包扎。
看到人,傅南笙瘪着嘴一下子不哭了。
书房内。
盯着监控看的男人唇角抽了抽:
“薄临渊,你这小媳妇还真是个傻子,正常人看到毒蛇怎么也不能是这个反应啊。”
躺在沙发上的男人长腿屈起,修长的手指拿走脸上盖的书,缓缓睁开眼,偏长的眼睫毛投下一小片阴翳,此刻一张俊脸沉着清冷疏离的郁色:
“下次再把你养的畜牲扔我卧室,别怪我把你住的房子砸了。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测试一下你这个小媳妇,是不是他们那边故意安插在你身边的人,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......”
一本书直直的朝着男人飞了过去,顾墨轩瞬间老实的闭上了嘴,薄临渊冷冷的站起身,眉眼间还裹挟着被吵醒的不适:
“热闹看够了,你可以滚回去了。”
顾墨轩悻悻的摸了摸鼻子,走到门口还是恭喜的说了句早生贵子,这才溜之大吉。
薄临渊偏薄的唇角勾起一个森冷的弧度,早生贵子?他早就没了生育能力,能生什么贵子?
薄家那边之所以给他安排一个小门小户的妻子,不也是为了嘲讽他么?他失去生育能力后,娶个是圆是扁的妻子都无关紧要。
薄临渊抬起腿朝着主卧的方向走了过去,打开门,一眼便看到傅南笙低头看着自己包裹成馒头的手指走神,薄临渊唇角勾起一分冷意,傅南笙察觉到走到眼前的颀长身影,抬起头略有些迷茫的盯着薄临渊。
薄临渊性格狠辣暴戾,但对欺负一个智商不全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,薄临渊冷声开口:
“出去,自己找房间睡。”
傅南笙一双湿漉漉的鹿眸看着薄临渊,小声开口:
“疼,吹吹。”
傅南笙使出吃奶的劲想把腰间打死结的束腰带撕扯开来,薄临渊眼眸暗了下来,扫了一眼,那小腰紧绷的,嫁衣都皱巴巴的。
薄临渊拿出边上的水果刀,直接割开了束腰带,傅南笙委屈巴巴的掀起裙子,薄临渊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傅南笙雪白的双腿,薄临渊眼眸微暗:
“你要做什么?”
这件嫁衣复杂繁琐,傅南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瞅着薄临渊,薄临渊皱了皱眉头,只能弯腰细致的给傅南笙解开裙带,露出里面奶白色的里衣,薄临渊一眼便看到了傅南笙露出的一截细腰上,白皙如雪的肌肤是好几个淤青掐痕。
薄临渊面色瞬间冷了下来:
“谁干的?”
傅南笙咬着唇瓣,嗫嚅开口:
“我不乖,妈妈会掐......”
薄临渊黑眸渗出一分冷意,女孩这幅模样卷起了他某些黑暗深处的回忆,在街口争抢狗食遭到毒打的画面涌现。
“要是下次有人掐你,你就像这样。”
傅南笙看向薄临渊缓缓把手覆在她的脖颈上,微微用力,薄临渊绯红的唇瓣轻轻勾起一个弧度:
“狠狠按下去,懂了吗?听到骨骼交错的清脆声,再松手。”
傅南笙眼眸透着一丝淡淡的迷茫,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薄临渊没有兴趣继续和一个小傻子继续说话,直起身:
“话说完了,出去。”
傅南笙站起身朝着外头乖乖走去,出了房门,痴痴傻傻的表情略微收敛,眼底泛起一分光泽。
管家看到傅南笙被赶出来并不意外,领着傅南笙去了隔壁一间卧室。
傅南笙等管家走后,目光细细的打量了一圈,低头手指利索的脱下婚服,这身婚服是徐美骄在二手市场买的,质量极差,穿了一天粗糙的面料磨的她很不舒服。
若不是这次需要代替傅雪柔嫁到薄家,徐美骄是绝不会瞒着她父亲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出来,傅南笙唇角勾起清冷的笑容,在精神病院里面被严厉看管受的苦她一点都没忘。
傅南笙至今记得两年前傅父难得给她过一次生日,她动完筷子后大脑昏昏沉沉,看到傅父脸上浮现的厌恶鄙夷之色的那一幕,像是一道烧红的烙印永远印在她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