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他失去联系太多年了,我落地海城后,打听他的行踪,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赶去那边酒楼时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。我却被门口的保安,挡在了门外。...
如今,我的家属,也就剩下那一个人了。
如果我还能厚着脸皮,将他称为家属的话。
夜幕渐渐降临,卧室冷清。
我拿出手机。
许久后,时隔七年,拨通了那个号码。
能不能,帮我签一份遗体捐献书?
电话接通了。
我艰涩说明了意图,但那边没有声音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。
我在落针可闻的安静里,心悬到嗓子眼。
手心濡湿,却又倏然红了眼眶。
我以为,我已经麻木地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却又在这一刻,在电话那端的沉默里。
我对面对死亡这件事,感到了难过和害怕。
我强装冷静,再次开口:能听到吗?
只是签个字而已,放心,不会耽误你很久。
还是没有回应。
想到七年都没再联系过那个人了,我禁不住怀疑,这个号码会不会不是他的了。
我再小心询问:你……是林奕吗?
这一次,那边憎恶而不耐的声音,终于传来:有病。
不是别人,正是林奕。
我喉间倏然一哽。
不等再出声,那边已经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。
七年没再联系。
如今他对我的恨意,显然丝毫未减。
可遗体捐献书没有家属签字,终究是不太好办的。
想到医生跟我说过的,渐冻症这种病很难说。
或许一年半载,或许十天半月。
手脚以及身体的其他各项器官,就会逐渐丧失功能。
我无法知道,我会在哪一天。
开始无法走路,无法抓握东西。
甚至呼吸困难,无法说话。
所以,该办的事,还是早些办妥比较好。
我订了当的机票,千里迢迢赶去了林奕现在住的城市。
与他失去联系太多年了,我落地海城后,打听他的行踪,费了好大一番功夫。
赶去那边酒楼时,已经是第二天上午。
我却被门口的保安,挡在了门外。
中年男人见我执意不走,冷漠开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