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,我考虑好了,我愿意离开薄家去国外和你一起生活。”电话那头,姑姑的语气里满是欣喜,殷切叮嘱着。...
“姑姑,我考虑好了,我愿意离开薄家去国外和你一起生活。”
电话那头,姑姑的语气里满是欣喜,殷切叮嘱着。
“好,清槐,我马上给你安排签证,大概还要一个月。趁这段时间你和朋友同学们多聚聚,等定居新西兰后你们估计很难再见面了,好好聊聊道道别。”
“尤其是你小叔,他把你从小养到大,养育之恩没齿难忘,你可要好好谢谢他。”
阮清槐低低应了几声。
电话挂断后,她起身从阳台回到客厅,下意识地看向桌上摆着的那张合照。
照片里,天边晚霞烧成火,给两个人脸上都镀上了一层暖光。
十七岁的薄斯珩站在秋千架下,笑意盈盈地推着七岁的阮清槐,她的裙角在风中飞扬着,拂过花园里的郁金香。
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,阮清槐依然记得拍下照片那天,她有多开心。
只可惜时移世易,她和薄斯珩,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想到这,阮清槐眼里闪过一丝感伤,移开视线看向远方,看向更为遥远的从前。
阮家和薄家世代交好,薄斯珩比阮清槐大了十岁,论辈分,她从小叫他一声小叔。
阮清槐七岁那年,阮父阮母因为飞机失事意外丧生,薄斯珩将她带回了薄家,养在身边。
许是心疼她幼年失怙,他时时刻刻都把她带在身边,样样亲力亲为。
天天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,上下学亲自接送风雨不歇,但凡看见新奇有趣的玩意儿都买给她,少年就这样一天一天,一点一点,将带回来的小豆丁养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。
因着他这份温柔细致,阮清槐从小就黏着他。
等到了少女春心萌动的年纪,她更是理所应当、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这个陪着她长大的男人。
阮清槐十七岁那年,薄斯珩按照惯例给她举办了一个大型的生日宴。
席上,他喝多了酒,她扶他去休息。
看见喜欢的人就在眼前,她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他。
下一秒,薄斯珩睁开眼,直接把她推到沙发的另一头。
阮清槐不解其意,只觉得这是天赐的良机,趁机和他表明了心意。
但在薄斯珩眼里,这些通通都是违背人伦大逆不道的话。
他觉得荒唐,生了一场大气。
“阮清槐!你知不知道,我是你小叔!”
“我是叫你小叔,可我姓阮,你姓薄,我们本就没血缘关系。”
见她依然执迷不悟,薄斯珩沉下脸。
“我比你大十岁整!你才十七岁,根本分不清亲情和爱情,也不懂什么叫喜欢!”
阮清槐一向听他的话,但在这件事上,她分外固执。
“所以你是觉得我太小才拒绝我吗?没关系,我也会长大的,我会证明给你看,我分得清爱情,懂什么是喜欢的!”
这一场争执到最后是怎么结束的,阮清槐已经不记得了。
但自此以后,每逢她生日,她都会跟他告一次白。
薄斯珩每年都会拒绝她一次,但她从没想过要放弃。
一个月后就是她二十一岁生日。
但今年,她不打算再告白了。
但今年,她不打算再告白了。
因为一个月前,薄斯珩带了女朋友回来,介绍给她认识。
阮清槐心底一片凄然,却还是强忍着眼泪问他,是不是想用女朋友刺激她,让她死心。
薄斯珩淡淡看了她一眼,语气冷淡无比。
“不要这么自作多情,我年纪到了,交个女朋友而已,再正常不过。”
他眼里那些从容自若深深刺伤了阮清槐。
她哭了一整夜,脑子里纷纷乱乱的,一直回想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。
天亮的时候,远在国外的姑姑发了消息过来。
“清槐,你想不想出国和我一起生活?”
“其实阮家刚出事的时候,我就想带你走的,可那时候我的事业不稳定,又碰上了产后抑郁,一时有些自顾不暇才搁置了。你现在长大了,留在薄家不方便。姑姑这儿也好起来了,你愿意过来和姑姑一家团圆吗?”
阮清槐没有回复这条消息。
因为她不想离开薄斯珩,想再努力试试。
可这半个月里,他像是在炫耀一般,时不时就带着女朋友覃芷出现在她眼前。
牵手、拥抱、亲吻,做尽了情侣间才有的亲密之事。
昨日夜里,他还留覃芷夜宿,带着她回了房间。
阮清槐在楼下枯坐到三点,才看见他房间里的灯熄灭,听见里面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。
她死死捂着嘴,眼泪无声地落下来,浸湿了沙发。
那一刻,她终于决定要放弃了。
放弃喜欢薄斯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