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来想去，又想到季衍身上。那场同传的酬劳，季衍可是给了一万块的，但她那时候脑子进水拒收了。还真该像季衍说的那样，一码归一码。要钱的事儿还真不好意思说，她索性给季衍发了条微信：【季律师，那场同传的薪酬还是给我吧！】姜茴以为季衍会装死，没想到季衍秒回：【不是不要了么？】姜茴：【我人穷志短，再不交房租就要露宿街头了！】后面还配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。...
回到公司，老吴和老杜不在，只有黎颖趴在工位上睡觉。
姜茴打开尚有余温的外卖，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。
她的记忆依旧停留在见到周庭那刻。
三年不见，周庭意气风发更胜当年，看她的眼神深情肆意，却永远不再属于她了······
吃完外卖，姜茴简单收拾了下，开始给谢楚的别墅作图。
老吴和老杜是卡着点进办公室的，两人都夸姜茴怼赵招娣怼得好。
姜茴讪讪一笑，也没作声。
既然撕破了脸，姜茴已做好只要赵招娣找茬随时开干的准备。
但接着的几天很平静，黎颖说赵招娣被派去江州学习了。
白玖凝也一连好几天没出现在公司，姜茴的小日子过得特别惬意。
这几天，季老太太的葬礼轰动了整个锦城。
季济民私生活不检点，但在生意上却极有天分，多年的稳扎稳打早就令季氏站在锦城商圈的顶端。
季衍念完大学没进季氏，但熟人都知道，季氏麾下这两年最赚钱的新能源公司是季衍创立并养大的。
季衍最擅长打商业纠纷官司，经过几年的历练，他在商圈也积攒了不少人脉。他的“盛行”律所成了众多法学学子仰望的高不可及。
老太太的葬礼惊动了整个锦城，但媒体上却没有流出一张和葬礼有关的照片。
以至于姜茴想看看季衍有没有伤心过度，都没在网上找到任何线索。
姜茴把所有心思放在别墅装修图纸的设计上，周四下班把所有的图纸发给谢楚。
谢楚在微信里秒回“可以”，并说不要替他省钱，所有东西都用最好的。
谢公子如此豪爽，姜茴也不敢把这个大冤种宰太狠，把做好的预算文档从电脑中拉出来，又添了七七八八，发给谢楚。
谢楚微信回过来句：“没问题，明天可以签正式合同。”
“谢公子，你现在有没有时间，我想带着合同去见你。”姜茴怕夜长梦多，用语音问。
“那就来呗。”谢楚很爽快，发来个位置。
姜茴先回租房换了件衣服，补了个妆，开车来到零点会所的二楼包房。
包房内烟雾缭绕，谢楚正搂着个红衣美人儿喝交杯酒。
“谢公子海量！六六大顺，再来一杯凑足六个！”一旁的黑衣女人把刚斟满的酒杯递向谢楚。
谢楚放下手中的空杯，抬眼看到姜茴，笑着喊了声“来啦！”
“谢公子，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？”姜茴站在门口，满脸尴尬。
刚才她有敲门，明明是谢楚让她进来的。
“绝对没有。”谢楚说着给两个女人使个眼色，两人悻悻离开包房。
谢楚长臂一伸，把包房的门关上，笑着看向姜茴：“合同呢，我马上签字。”
这么豪横的大冤种确实不好找，但姜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。
“谢楚，签了单子，是不是还有附加条件？”
谢楚嘿嘿一笑，“我的游戏公司现在正处于研发的关键时期，急需大额资金注入。我爸嫌我私生活太随意，撂下狠话，不带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回家，就不给我公司投一分钱。”
姜茴半信半疑，“你女人那么多，我何德何能入你的眼？”
“我外面女人是多，但都上不了台面。前几天CC酒吧那个你也见了，就睡了一次，她就谎称怀孕想上位。”谢楚耐心解释。
“你就不同了。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，我对你也没有。关键我和你是双方家长认可的相亲对象。把你带回家，事半功倍。”
“公平交易，童叟无欺。”姜茴揉了揉心口，伸出右手和谢楚击掌，“需要我怎么配合，一周去你家几次，陪你爸妈吃几次饭，送几次礼物，我一定做到。”
“明天晚上去我家露个脸，如果需要就吃顿饭，不需要你拎包走人。”谢楚高兴坏了。
姜茴真是比各哥们还哥们！
姜茴吁了口气，把合同和笔掏出来，“好好看一看再签。签字后三个工作日之内，公司会派施工队进场，你要先付百分之二十的装修预付款。”
“不就是钱么！”谢楚拿起笔，在合同上刷刷刷写上自己的名字，“凡是钱能解决的都不叫事儿！”
“谢公子简直壕无人性！”姜茴由衷夸了句。
姜茴拿着二百二十八万的装修合同激动万分。
到账后，光提成她也能拿到个小十万。
姜茴起身要走，谢楚也没挽留，叮嘱她，“明天晚上去我家，别化太浓的妆，别露.胸露腿，就穿你去CC酒吧那身。”
“好。”姜茴朝他做了个“OK”的手势。
回租房的路上，姜茴心情好到无法形容。
轻而易举就拿下这么大的单子，赵招娣会生气呢，还是会高兴？
手机来电响了，是多日不联系的季衍。
“季律师——”姜茴心情好，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不少。
“把我车送君悦府来。”季衍嗓音还是有些沙哑。
姜茴发现前面在堵车，“你的车被我停在小区了。我现在被堵在金阳路，大约半小时能到你那边。”
“不急。”季衍尾音幽幽。
“好。先挂了。”姜茴主动挂了电话。
拿到谢楚的单子，姜茴的腰杆忽然硬起来，对季宅的装修也没那么多执念了。
最近，她不想再在季衍面前做舔狗。
那头的季衍却有些失神。
每次和姜茴讲电话，姜茴那边还意犹未尽，他已经结束通话。
虽然看不到，但他能想象出姜茴的抓狂。
刚刚在电话中，他以为姜茴会说几句令他心跳失衡的话，但很遗憾没听到。
因为老太太的葬礼，他四天没见到姜茴了。
不知为什么，这几天他满脑子都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。
还不止一次想起两人在床上的缠绵。
他从来都是冷静的，但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，常常会想起那个叫姜茴的女人。
姜茴的电话在四十分钟后打来，说已经把车停在君悦府地下停车场了，让他下楼拿车钥匙。
他攥着手机愣了愣，“你上来吧。”
姜茴想都没想就应了。
很快，敲门声如同一把小钩子，勾在季衍心上。
季衍拧开门把手，把门口的女人扯进房间。
姜茴双腿还没站稳，唇就被季衍用吻封住。
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，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壁灯，明暗交错的光线令季衍越发放肆。
两人旱了几天，一点就着。
季衍的吻落下来时，姜茴是想拒绝的，但身体率先臣服。
季衍这次很急切，连卧室都没进，但主动用了小雨衣。
姜茴揉着快要断掉的腰，从沙发上爬起来，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。
“要走么？”季衍已穿好衣服，神色平静，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不走难道还要陪季律师过夜！”姜茴心里有气，缓缓起身。
每次完事儿，季衍就高冷得六亲不认。
她看过一档情感类访谈，一位心理学家说激情过后，男人要主动拥抱女人，说些情话，女人才会有愉悦感。
但这些在季衍身上根本行不通。
以前还可以看在季宅翻修的份上，死皮赖脸住一夜。现在季家有丧，加上季衍这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德性，她根本看不到拿单的可能。
睡就睡了，成年人的男欢女爱，无所谓亏欠不不亏欠。
姜茴拿起外套，临出门又心血来潮问了句：“季律师，你家老宅东楼的翻修准备什么时候开始？”
“这不是姜小姐该操心的。”季衍冷漠依旧。
姜茴走的时候故意“呵呵”了声。
房门关闭，姜茴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远，季衍的心空落落的。
他点支烟，只抽了一口，然后看着它在手指间燃烧殆尽。
姜茴回到租房，这一夜睡得特别香。
她是被房东催缴房租的电话给吵醒的。
好话说了一箩筐，房东给她下了最后通牒：下周一必须搞定，否则只能搬走！
她租的房子不大，但小区地段不错，设施也好，不算物业费，每年租金一万八。
现在，她所有银行卡的钱加一起还差四千。
姜茴躺床上，绞尽脑汁想着该去哪里找四千块。确切地说，最少要搞到五千块，因为她还要留下一千块的生活费。
想来想去，又想到季衍身上。
那场同传的酬劳，季衍可是给了一万块的，但她那时候脑子进水拒收了。
还真该像季衍说的那样，一码归一码。
要钱的事儿还真不好意思说，她索性给季衍发了条微信：【季律师，那场同传的薪酬还是给我吧！】
姜茴以为季衍会装死，没想到季衍秒回：【不是不要了么？】
姜茴：【我人穷志短，再不交房租就要露宿街头了！】
后面还配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包。
很快，季衍发来一笔一万块的转账。
姜茴以为自己看错了，睁大眼睛又看了一下，确实是一万块。
姜茴怕他反悔，急忙点了接收，又发过去“谢谢”两个字儿。
季衍没有再回。
姜茴把微信中的钱转入银行卡之后，给房东转了一万八，随之房东的电话打过来说收到了。
姜茴长长舒了口气，刚放下手机来电又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