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湛连夜奉召入宫,再未回府。
翌日清晨,沈如霜从小桃子口中得知,边境告急,萧云湛已率军出征。
"将军临走前可有什么话留下?"沈如霜攥紧了手中的帕子。
小桃子摇头:"只吩咐府中加强戒备,任何人不得出入。
"沈如霜走到窗前。
七月的晨光灼热刺眼,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。
昨夜萧云湛那句"你到底是谁"仍回荡在耳边,还有他抚过她颈后胎记的手指温度,仿佛仍烙印在肌肤上。
"夫人..."小桃子欲言又止,"周夫人又派人来传话,说老爷病重,想见您。
"沈如霜冷笑。
昨日还在二皇子府上污蔑她,今日就说病重?这陷阱未免太拙劣。
"回绝了。
""可这次...好像是真的。
"小桃子递上一封信,"门房说送信的是沈府老管家,眼睛都哭肿了。
"沈如霜拆开信,是沈如风的笔迹,字迹潦草急切:"父亲昨夜突发中风,口不能言,医者束手无策。
长姐速归,迟恐不。
...
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落,沈如霜眨了眨酸涩的双眼。
她已经守在萧云湛榻前整整一夜,手中的湿巾轻轻擦拭他滚烫的额头。
箭伤加上连日征战,让这位铁血将军高烧不退。
"水..."萧云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。
沈如霜连忙扶起他的头,将水碗凑到他唇边。
萧云湛喝了几口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伤口又渗出血丝。
"别动,伤口会裂开。
"沈如霜按住他的肩膀,声音轻柔却不容抗拒。
她解开绷带,熟练地清理伤口,敷上自己配制的金疮药。
萧云湛半睁着眼睛看她忙碌,忽然含糊地说:"宁姑娘...也是这样...包扎..."沈如霜的手猛地一抖,药粉撒了些许。
宁姑娘?萧云湛认出她了?不,不可能,他只是在发烧说胡话..."将军认错人了。
"她强作镇定,继续包扎。
萧云湛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烧得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她:"为什么...不肯承认..."沈如霜心跳如。
...
八月的京城,骄阳似火。
沈如霜坐在将军府的凉亭里,仔细翻阅着从边境带回的证据。
距离黑风谷之战已过去半月,萧云湛的伤势好转不少,但仍需每日换药。
"夫人。
"萧云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"这么热的天,怎么不在屋里休息?"沈如霜回头,见他一袭月白色锦袍,发束玉冠,俊朗如初,只是左肩微微隆起——那里还缠着绷带。
她连忙起身相迎:"伤还没好全,怎么就到处走动了?"萧云湛轻笑:"躺久了骨头都酥了。
况且..."他压低声音,"二皇子那边有新动向。
"沈如霜眼神一凛,挥手让侍女退下:"什么动向?""探子来报,柳如烟被太后从地牢放出来了,说是证据不足。
"萧云湛冷笑,"而二皇子近日频频出入太医院,似乎在寻找某种稀有药材。
""药材?"沈如霜蹙眉,"什么药材?""血灵芝。
"这两个字如雷轰顶。
沈如霜手中的团扇"啪"地掉在地上。
血灵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