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,好冷。
哪个病人又把空调温度调这么低?!宋时怡皱着眉,怎么感觉脚有一大半是悬空的?她强迫自己睁开眼,低下头,刚好钻进了双手拉开的白绫里。
“小姐!!”茶盏发出脆响。
宋时怡一惊,踩着椅子的脚一滑,身体猛的就向下坠去。
强烈的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。
有人哭喊着扑了过来,却一个不稳,抱着她的腿跌坐在地上。
“......”别往下拽!往上抱啊!宋时怡两眼翻白,这是想救她还是想让她死啊!好在白绫没承受住两人的重量,撕拉一声。
宋时怡捂着脖子拼命的呼吸。
“小姐,你没事吧?!”托你的福,差点就有事儿了。
惨白的脸很快漫上血色,宋时怡抬眼,不由得一怔。
这什么装扮?还怪好看的。
“小姐,就算你再不想嫁也不能想不开啊!”嫁?嫁什么?宋时怡低头一看,这是,喜服?不对呀!自己不是死了吗?!她一个兢兢业业的当代标准牛马,刚值完夜班。
...
顾临渊薄唇微启:“看来是本王礼数不周,让王妃动怒,自己就掀了盖头。
”【蛙趣,连声音也这么好听】跟在晋王身边多年的玄青瞳孔微缩,默默为王妃捏了一把汗。
云枝惊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王爷恕罪!我家小姐三日未曾进食,这才坏了规矩。
”宋时怡皱起好看的眉头。
【我说怎么挨打的时候浑身无力,敢情是给饿的】顾临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扶手。
“都出去吧。
”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二人,宋时怡这才有些后知后觉,自己跟人成婚了!她眯了眯眼,明目张胆的打量面前的男人。
【虽然你长的好,但听说你有隐疾】宋时怡盯着他的某个部位,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【那儿能行吗】“......”顾临渊搭在轮椅上的手骤然收紧。
杀伐果断人人自危,名声可止小儿啼哭的战神晋王,生平第一次被这样冒犯。
“你当真是宋家千金,宋时怡?”听到这话的人有一。
...
更大的一声脆响,让屋子里的人讶异不已。
“放肆!”候夫人怒目圆睁的把茶杯猛的往桌上一叩。
宋时怡护着云枝站了起来,眼神狠厉的盯着嬷嬷。
宋诗绵扶着气恼的候夫人,不禁想真是个蠢货,简直就是找死。
“宋家怎么会养出两个这么天差地别的女儿?”候夫人一拂衣袖,“给我站规矩去,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放她离开!”宋时怡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人,转身就走。
一出门,她拉过云枝的手就开始跑,想让她站规矩,做梦!有大腿不抱,当她是傻的!身旁的嬷嬷惊的怔愣在原地。
两人一阵疾风骤雨,把追过来的人甩出好远。
宋云枝眼尖的看到了玄青,等不及他行礼。
二话不说就推开紧闭的房门冲了进去。
“......”玄青收回手,王妃当真是不道寻常。
屋子里正专心抄写佛经的人突然被声音打断了思绪,一抬头。
就见他家王妃脸蛋微红,额头隐隐冒着汗,喘着粗气快步朝他。
...
宋时怡皱起好看的眉毛一直等到晚上,都不见那人回来。
直到后半夜才听到人回来的动静。
顾临渊疲惫的闭上眼,已经快要习惯这副身体的羸弱,呼吸即将变得绵长时,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动。
黑暗里,他的神经一紧,伸出手的一瞬间爆发出了现在这具身体不该有的力量。
宋时怡一点儿没防备,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,她使劲儿的捶打着男人坚若磐石的手臂。
【谋,谋杀亲夫了】顾临渊眼神一顿,立马卸了力,手往旁边一指,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了微弱的灯光。
宋时怡捧着自己的脖子,坐倒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呼***。
“这么晚了,王妃不睡觉,跑这儿来干什么?”她一听,立马把手里皱巴的纸丢到男人怀里。
【当然是来提醒你明天跟我一起回门】顾临渊看完纸上的字,抬眸一瞥,对上了那人红着委屈的双眼。
“一直等到现在?”宋时怡重重的点头。
“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
”顾临渊盯着。
...
宋时怡这几天一有空就拿着写满了字的纸去找顾临渊。
天知道她在听到那句话时是有多么的惊悚,万般千语梗在心头,可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她要不消除这个误会,这往后的日子指定不好过,书里虽没有写顾临渊对这件事的反应,可以他的行事风格,眼里指定是容不下沙子的。
房门一推,玄青想也不想都知道是自家王妃,他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把门带上。
顾临渊在看到来人手里拿着几张纸时,颇有些无奈。
那天在说出那句话后,这人的心思就像炸开了一样,极力为自己辩解的样子却是有几分可爱。
他已然知晓面前的人并非原来的宋时怡,这件事太过怪异,若叫旁人得知,这都城的人怕是又得传他失心疯了。
顾临渊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,他一将死之人,况且两人本就是被强行绑在一起的。
宣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,这几天他的耳根就没清净过,后悔多少也有这个原因。
【你倒是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