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淮南重生了,回到了向席知夏第五十六次告白的那天。
玫瑰、蜡烛、小提琴手,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,他站在餐厅中央,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,指尖发冷。
下一秒,门被推开。
席知夏站在门口,身姿绰约,她目光扫过满室烛光,再落到他身上时,脸色骤然沉了下来。
“江淮南,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?”“我们差了十岁,我从小养你到大,你是荒唐到何种地步,才会肖想我。
”席知夏大步走近,高跟鞋碾碎了几片玫瑰花瓣,“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,你趁早给我断了!”江淮南看着眼前的女人,喉咙发紧,眼眶酸涩。
前世,他父母车祸身亡,席知夏作为母亲的朋友,将他接回家抚养。
她大他十岁,是商界赫赫有名的铁血手腕,高岭之花,可偏偏对他极尽纵容。
她会在他做噩梦时整夜守在床边;会在他吃坏东西腹痛时放下上亿的跨国会议,亲自熬煮热汤,一勺勺喂到他唇边;会。
...
周白薇意识到自己失态,连忙松开手,后退一步。
“抱歉,我只是……”她话未说完,席知夏已经冷着脸走过来。
“他需要静养。
”她声音冷得像冰,目光扫过周白薇,“请你出去。
”周白薇张了张嘴,最终在席知夏压迫的目光下离开。
病房门关上后,左文轩轻轻拉了拉席知夏的手,轻声道:“知夏,淮南还小,一时糊涂也情有可原……我已经原谅他了,你也别生气了。
”席知夏紧绷的神色这才缓和几分。
江淮南看着她对左文轩言听计从的样子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左文轩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鱼汤,递过来:“淮南,我熬了很久的汤,你尝尝?”江淮南看着碗里乳白色的鱼汤,指尖微微发抖。
他对鱼过敏,小时候差点因此丧命。
“我……”他刚想拒绝,左文轩突然开口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还在讨厌我?”左文轩声音顿了顿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席知夏见状,眉头一皱:。
...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“知错了没有?”江淮南艰难地睁开眼,看到席知夏站在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他浑身冰冷,喉咙肿痛,连呼吸都困难。
可他只是轻轻点头:“……知错了。
”席知夏眉头微蹙,似乎对他的顺从感到意外。
她给他喂了一粒过敏药,然后弯腰把他从冷库扶了出来,带回了家。
别墅里,左文轩已经搬了进来。
见他们回来,他连忙走上前拉着席知夏的手臂,“知夏,我喜欢淮南那间房,阳光好,视野也好,能不能让我住?”席知夏看了江淮南一眼,沉默几秒,才点了点头:“好。
”她以为他会闹,会像从前一样红着眼眶质问她为什么。
可江淮南只是沉默地转身,去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左文轩跟在他身后,挑剔地指着他挑选的窗帘、地毯:“这些都要换掉,太幼稚了,不适合我和知夏的风格。
”江淮南一言不发,任由他指挥佣人把属于他的东西。
...
江淮南抬头看她,泪水模糊了视线,却遮不住她眼底的厌恶。
“是他的错……”他哽咽着,“他杀了小白……”左文轩立刻解释,委屈的看向席知夏:“知夏,猫抓伤了我,我只是想把它关起来,它自己跳下去的……淮南怪我,所以才打我……”席知夏眼神骤冷。
“一只畜生抓伤人,你不管好它,还敢动手打人?”她声音森寒,“三天不准吃饭,好好反省!”说完,她拉着左文轩转身离开,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。
餐厅里,传来碗筷碰撞的声音。
江淮南站在门外,透过半开的门缝,看到席知夏正细致地为左文轩剥虾。
她修长的手指捏着虾尾,轻轻一扭,虾壳就完整地脱落。
就像当年她第一次教他吃虾时那样耐心。
“尝尝。
”记忆里,她笑着把剥好的虾肉放进他碗里,“以后想吃,我随时给你剥。
”而现在,她剥的虾,放在了左文轩的盘子里。
天空突然开始下雨。
江淮南冒雨在后院挖了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