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浔阳,钟家。
今日有一大善人出殡,老百姓们感其生前恩德特意前来送别,却不巧......赶上了个大热闹!灵堂前站着一个身着孝服的年轻女子,她低着头,一张脸模糊看不清神情,声音冷淡。
“浔阳城百姓都知道,我父亲一生爱妻,府中从没有侍妾通房!只有我一个嫡女!你们三个是从哪冒出来的?”“来人!把他们打出去,交给官府查办!”她面前站着三人,钟***,钟耀祖,钟青青。
三人立时嚷嚷道,“我们是外室子!”钟***理直气壮,“长姐,你不认我们是不成的!爹临走留下绝笔交给大伯,说商行给我!”钟耀祖冷哼一声:“爹还留下绝笔,说所有田产、铺面给我!绝笔在二伯那!”钟青青满眼贪婪:“长姐,爹说咱家的庄子山头都留给我做嫁妆呢!大姑姑听见了!”钟清词心里一惊,她爹竟然养了这么多外室,还生了好几个孩子,且将家里的财产全都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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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!”柳嬷嬷大惊失色:“咱家老爷一向爱重夫人!当初发了大誓,一生一世一双人!府中连一个通房妾室都没有的!更别提外室......还生了孩子!”“**您果真是被夫人病逝作弄得失魂落魄,如今竟是癔症了......疏桐!砚秋!快请大夫!”无论钟清词怎么说,柳嬷嬷都不信。
柳嬷嬷边嚎边哭,抱着钟清词就不撒手:“我的天爷呀,夫人早早就没了,大**你若是有什么事儿,奴婢可怎么活呀?!”“奴婢这个时候死了......都对不住夫人的在天之灵!大**!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呀!”没过多久,就见两个跟钟清词差不多大的小丫鬟连忙跑进来。
一身鹅***百褶裙,头上扎着两个小花苞,戴着金铃铛头花,正是砚秋和疏桐。
带着大夫进来后,两个丫鬟边抽泣着边伺候钟清词,是十分忠心的。
钟清词瞧着进来的大夫,认出他是钟家的府医。
他们钟家乃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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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过了三年守制,钟延庆是没有再娶的,不过府中纳了些些妾室。
这还是钟清词执意不从,甚至绝食差点把自己给饿死,钟延庆才勉强答应的。
要不然,那个前世和自己争执的钟***、钟耀祖、钟青青他们的生母,杜管事杜娘子......早就已经进府成了正房!那到时候,钟***、钟耀祖、钟青青就不是什么外室子了,而是正大光明的嫡出子嗣!那更把钟清词排挤得什么都不是了。
要想把他们都摁死,绝对不能让他们光明正大地进府!那年钟清词才十一岁就绝食**,正经儿是个性子十分刚硬的女子。
可惜过刚易折,钟清词落下了十分严重的胃病,连续好几年她都不能吃荤腥油腻的食物,太凉、太辛辣的也不成,肠胃损坏了,所以从小她便营养不良,长大也是瘦小的,落下了严重的病根。
更别提营养不良,潮水迟来,体寒腹痛不止,真真是吃了不少苦!这一世,钟清词手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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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管事本来美滋滋的。
她知道钟延庆正牌娘子柳云嫦死了,高兴得一晚上都没睡觉,自己终于可以上位了!她和***、耀祖、青青都可以重见天日了!虽然自己会背些骂名,但没关系,只要让孩子从外室子变成嫡子,自己做什么都愿意。
只有实钱握在自己手里,才是真东西。
她也提前探过钟延庆的口风,钟延庆告诉自己:“你放心吧,柳氏死了,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就可以作废了。
我可以为柳氏守孝三个月,三个月之后就迎你过门做正室!”“夫君为妻子守节,和妻子生前恩爱美满的......怎么都得守个一两年、两三年的。
但是我只守三个月,也是没脸。
对外头我就说,我是怕偌大的家业管不过来,托你帮忙一同管管。
”“另外,丧母长女难嫁,也是想托你好好教养教养清词!”听着这话,杜管事眼泪几乎都快飙出来,她和三个孩子如今可算是能重见天日了!所以她一大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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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!做梦都没想到!他们的大**竟然会这般说话!直接在正厅跟老爷对峙!不过大**说的有道理啊,是“杜姨”还是“杜姨娘”呢?赶上这个特殊时候,她怎么偏偏穿成这个样子来赴宴?而且这次吃早饭......只有这个杜管事来正厅,旁的几家商行的管事怎么没来?钟延庆明明知道自己刚死了媳妇,怎么说都得避讳些,不该单独请一个年轻女子才是啊!钟延庆气得不行,他捂着自己的胸口,就要倒地!钟清词将所有人的神色收入眼底,她知道,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,只是一个小奶娃的钟家嫡长女,唯一的千金大**,今日立威了!泼辣一些咋了,嘴毒咋了,钟清词就要做所有人不敢惹的!不然丧妇长女,举目无亲,外室子群狼环伺,她可有活路?!杜管事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,立刻上前把钟延庆扶着,嘴里头说道:“哎呀,老爷您别生气!大**许是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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