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呼啸,茅草屋破败的窗被吹得咣咣作响。
刺骨的风透过缝隙吹了进来,冻得满满一个激灵。
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曼,将那床又破又硬的被子轻轻往上拉了拉,“娘,盖上头头就不冷了。
”见苏曼还是没有动静,满满将自己的脸贴上了苏曼的额头。
好凉。
满满脱下自己身上破旧的硬棉袄,盖在苏曼身上,然后踩着小凳子上到小桌子上,费力地将窗户堵好,才走到屋子外间。
外间的瘸腿破旧木桌上,放着一碗冷冰冰的粗粮糊糊。
满满望着糊糊吞了吞口水,视线坚定地从上面移开,随后拿着小锄刀走了出去。
下雪了,满满被冻得打了个哆嗦。
土地被冻得结结实实的,满满锄开雪,很费力地挖出两根草根。
她依旧很高兴,将草根放在怀里,对着长满冻疮的小手哈了哈气,继续挖。
终于挖了一捧草根后,满满笑着跑回了家。
破旧的木门挡住了屋外的寒风,满满觉得暖和极了。
“娘,满满挖。
...
满满的家里四处漏风,茅草屋被吹得簌簌作响,仿佛风再大一些,屋子就会倒塌。
桌椅板凳都是破旧的,要么缺个腿,要么缺个角,或是裂了口。
床也不是床,只是几块破旧的木板拼凑起来的。
袁修寒负手站立在小小的窗前,头几近碰到屋顶。
窗外,枯瘦矮小的娃娃将破旧的被子盖在坟包上,又脱下身上的小破旧棉袄摊开放了上去,好像如此,就不会冻到埋在地下的人。
“贵人不知,这苏曼……唉,说来话长。
五年前,京城来了贵人,说苏丫头是流失在外的大官之女,要把她接走认祖归宗,回家享福。
可谁曾想,只过了一年苏丫头就被赶了回来,还是大着肚子被送回来的。
”村长叹了口气。
村长媳妇已经服下了知风给的药丸,胸口的伤好了许多,“送她回来的贵人凶得很,将苏丫头原来的屋子砸了,更不准村里任何人和她来往。
苏丫头虽然是被收养的,却是我们村里土生土长的好孩子。
...
袁老夫人一个鲤鱼打挺,坐了起来,便听到盒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声。
满满用自己的小脑袋顶开了盒盖子,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,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对上老夫人的视线。
见到软萌萌的奶娃娃,袁老夫人呼吸一滞。
满满又看了看周围其他人,怯怯地又把小脑袋往里缩了缩,但是想起袁修寒的话,她还是勇敢地看向袁老夫人,“奶奶好!我……我叫满满。
”“三哥,强抢民女是不对的。
”屋子里众人静默良久,袁昭憋出了一句话。
一旁的袁老爷子捋着胡须点头,点到一半突觉不对,挥起手便对袁昭拍了下去。
“小兔崽子,***什么?让你不好好学,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!”“哎哟!”袁昭伸开袖子挡脸,“我有说错吗?大龙朝子民的女儿不就是民女?这孩子肯定是三哥抢来的,就他那让小儿见之啼哭的冰块脸……”袁老夫人对着大腿猛地一拍,把额上的帕子一甩,朗声道:“抢得好!”说。
...
“行了,你们三个快出去,我要给妹妹换衣服了。
”宋灵梦不耐烦地赶走三个熊崽子。
对上满满,宋灵梦则笑成了一朵花,“满满,我是你大伯母。
”满满乖乖巧巧地,大眼睛里满是探究和忐忑,“大伯母好!”“哎,我们满满真乖!”宋灵梦把衣服拿了出来,“都怪大伯母提前没有准备,只急急忙忙地赶出这一套衣服,也不知道我们满满喜不喜欢。
不过不要紧,明天就有好多好多衣服了。
”满满连忙摆小手,急道:“不怪的,不怪的,大伯母好,一套就够了的。
”当然,因为小手被毯子裹着,宋灵梦只看到了满满左右摇摆的小脑袋,那着急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。
多可爱的小闺女啊!宋灵梦眼中的怜惜又多了一些。
她揉了揉满满的小脑袋,“那怎么行?满满是我们王府的宝贝,要有很多很多的衣服才好。
”暖意从头顶传来,满满仰着小脑袋对宋灵梦笑了笑。
宋灵梦解开满满身上的毯子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