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更钟声悠悠荡荡,撞碎了玉漏的清响,我攥着染血的袖扣,孤身跪在晋王府后巷。
寒雨淅淅沥沥,打湿了我的衣衫,寒意刺骨。
纪晏清的马车缓缓驶来,停在我面前。
他从车上下来,月白锦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,袍角绣着的银色暗纹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光,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。
他刚从吏部侍郎的宴席回来,身上还带着醉香,步履间却依旧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。
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,那双眼瞬间冷了下来,仿佛结了一层冰。
“明日随本王去陆府。
”他的声音低沉,不带一丝温度,像是从冰窖里传来。
说罢,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颈间的旧疤,那道疤是为他挡刀留下的,如今却像是一道耻辱的印记。
“陆韶要纳通房,你去最合适。
”雨滴混着泪水,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我忽然想起三日前,长安城沸沸扬扬的传言——晋王心上人昭昭姑娘亲手绣了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