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闭眼那天,窗外也是淅淅沥沥的雨。
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攥着我,气若游丝,却每个字都砸在我心坎上:“薇薇,记着,人善…天不欺。
不管多难,守住良心,会有…好报的。
”我哭得视线模糊,一个劲点头,把那句话当成了她留给我最后的遗嘱,也是咒语。
所以今天早上,哪怕快要迟到了,全勤奖五百块在向我挥手告别,我还是在那滩泥水边猛地刹住了脚。
雨下得不大不小,刚好把城市泡成一片灰蒙蒙的脏抹布。
路边积水映着铅灰色的天,一个老人蜷在那里,一身旧衣裳糊满了泥泞,湿透了,花白的头发一绺绺贴在额头上,看着就让人心里一揪。
他试图撑起来,手下一滑,又重重跌回去,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周围人流车流,匆匆忙忙,绕开他,像绕开一块碍事的石头。
我心口猛地一抽。
我妈的脸在眼前晃。
几乎是身体自己动的,我把遮雨的文件夹顶在头上,小跑过去。
“。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