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
"你觉得呢？"我反问他。
慕清禅笑了，那笑容比四年前更加成熟迷人，"我觉得，如果你心里没有我，你不会答应今晚的约会。"
他说得对。如果我真的放下了他，我完全可以拒绝他的一切联系。
"苏瑶，我们重新开始，好吗？"他伸出手，掌心向上，"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。"
我看着他的手，那双曾经十指相扣过无数次的手。
四年了，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手掌的温度，忘记了他拥抱的感觉。但现在看到他，所有的记忆都汹涌而来。
"慕清禅，我们不能重新开始。"我没有握住他的手，而是后退了一点，"四年前你选择离开的时候，我们就已经结束了。现在你又回来，凭什么觉得一切都能回到从前？"
他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眼中闪过一丝受伤，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"你还在生我的气。"这不是疑问，而是肯定。
"我没有生气，我只是觉得没必要。慕清禅，我们都不是十***岁的孩子了，不能凭着一时的冲动就说重新开始。"
"那你告诉我，什么才叫有必要？"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，"苏瑶，你嫁给沈浩然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我？"
这个问题像一根刺，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。
当然想过。新婚夜我穿着婚纱坐在床边，想的不是沈浩然，而是慕清禅。我想如果今天嫁的人是他，该有多好。
但我不能承认，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。
"我想过很多人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，"但那都是过去了。"
"是吗？"他突然站起身，走到我身边，俯身凑近我的耳朵，"那为什么你现在在发抖？"
他说得对，我确实在发抖。从他靠近的那一刻开始，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。
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包围着我，那是四年前就让我沉醉的味道。时间仿佛倒流，我又变成了那个在他面前毫无抵抗力的女孩。
"苏瑶，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。"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。
我猛地推开他，脸颊发烫，"慕清禅，你别太过分！"
"我过分？"他直起身，眼中带着一丝玩味，"苏瑶，你忘了吗？四年前我们是什么关系。"
我当然记得。四年前我们是恋人，是差点就要结婚的恋人。但现在不是了。
"四年前是四年前，现在是现在。"
"对，现在你单身，我也单身。"他重新坐下，"我们有什么不能重新开始的？"
"因为..."我想说因为我不相信他了，因为我害怕再次被伤害，因为我不敢再爱一次。但这些话都太脆弱了，我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。
"因为什么？"他耐心地等待我的回答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"因为我们已经不合适了。慕清禅，你是慕家的继承人，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。四年前我们的身份地位就不匹配，现在更不匹配了。"
"身份地位？"他皱眉，"苏瑶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乎这些了？"
"从我嫁给沈浩然开始。"我苦笑，"三年的豪门生活告诉我，门第之见是真实存在的。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，不可能有好结果。"
"那沈浩然呢？他也是豪门出身，你们不是有好结果了吗？"
他这话带着明显的讽刺，让我更加难堪。
"是，我们没有好结果。但那不代表我要重蹈覆辙。"
"苏瑶，你把我和沈浩然比较？"慕清禅的声音冷了下来，"在你心里，我和他是一样的人？"
"不是，但..."
"没有但是。"他打断我，"苏瑶，我承认四年前我伤害了你，我也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。但你不能因为一个沈浩然，就否定掉我们之间的所有可能。"
"我没有否定，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再试一次。"
"为什么？因为害怕再次被伤害？"他的语气变得温柔，"苏瑶，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。"
"保证？"我讽刺地笑了，"四年前你也保证过会一直爱我，结果呢？"
这句话让他彻底沉默了。
餐厅里安静得只剩下轻柔的音乐声，我们相对而坐，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。
良久，他开口说道："苏瑶，我承认四年前我食言了。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，让我证明现在的我不是四年前的我。"
"如何证明？"
"用行动。"他认真地看着我，"苏瑶，我会追求你，光明正大地追求你，直到你重新相信我。"
"如果我永远都不会相信呢？"
"那我就追求一辈子。"
他说得如此坚定，让我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乱跳。
但理智告诉我，不能再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。
"慕清禅，你先追求别人吧。"我站起身，拿起包包，"谢谢你的晚餐，再见。"
我转身要走，他叫住了我。
"苏瑶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。"
"我没有逃避，我只是在保护自己。"
"保护自己？"他也站起身，"苏瑶，你现在活得像个刺猬一样，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，这样真的快乐吗？"
这话戳中了我的痛点。
是的，这三年来我过得一点都不快乐。在沈家，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完美太太的角色，压抑着自己的所有情绪。现在离婚了，我以为自己会轻松一些，但面对慕清禅，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紧张。
"快不快乐是我的事，与你无关。"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。
出了酒店，夜风吹在脸上，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湿润了。
什么时候开始掉眼泪的？
手机响了，我以为是慕清禅，拿起来一看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"喂？"
"苏瑶，我是沈浩然的妈妈。"电话里传来沈母威严的声音，"你现在在哪里？我们需要谈谈。"
沈母？她找我做什么？
"沈阿姨，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。"
"有！苏瑶，你别忘了，离婚的时候你分走了沈家不少财产。现在你马上和那个什么慕清禅分手，然后和浩然复婚，否则..."
"否则什么？"
"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沈家的后果。"
她威胁我？
"沈阿姨，我和沈浩然的离婚是经过法律程序的，我分走的财产也是合理合法的。至于我和什么人在一起，更与沈家无关。"
"苏瑶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！"
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没想到离个婚还这么麻烦，前夫找我，前婆婆也找我。
手机又响了，这次是慕清禅。
"上车。"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。
我抬头一看，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，车窗摇下，露出慕清禅的脸。
"你怎么..."
"上车，有人跟踪你。"
跟踪？我回头看了看，果然发现不远处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，正在朝我这边走来。
沈家的人？
我没有犹豫，快步走向慕清禅的车，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。
"开车！"
车子迅速启动，驶离了酒店。
"他们是什么人？"我回头看了看，那两个男人站在原地，没有追上来。
"应该是沈家的人。"慕清禅的声音很冷，"苏瑶，沈家要对付你？"
我把刚才沈母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。
听完后，慕清禅的脸色更加阴沉。
"看来沈家不想让你好过。"
"那怎么办？"我有些担心。沈家在京城根基深厚，如果他们真的要对付我，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？
"别怕，有我在。"慕清禅握住我的手，"苏瑶，从今晚开始，你住到我那里去。"
"什么？"我震惊地看着他，"这不合适！"
"有什么不合适？你现在有危险，我保护你是应该的。"
"可是我们..."
"我们什么？苏瑶，不管你承不承认，你都是我的女人。保护自己的女人，不是很正常吗？"
他说得理所当然，但我却觉得哪里不对。
"慕清禅，我们还没有复合。"
"那就现在复合。"他停下车，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，"苏瑶，做我的女朋友。"
又来了，他又开始强势地做决定了。
"我说了，我需要时间考虑。"
"没时间了。"他指了指后视镜，"沈家的车跟上来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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