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辆在一家婚纱店前停下,苏时砚急匆匆地走了进去。
他的急切,让我想起了我们偷偷领证那天,他带我来到婚纱店的情景。
那时的他,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我穿上婚纱的模样,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,称赞我是世上最美的新娘。
然而今天,他用同样温柔的眼神看着苏以沫,为她拂去耳边的发丝,轻声说:
“真美。”
苏以沫羞涩地低头微笑,再抬头时,眼中已有泪光闪烁。
“时砚,我终于等到你了。”
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苏以沫亲吻苏时砚的脸颊,我想要阻止这一切,但我的手却徒劳地穿过了苏时砚的身体,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戒指套在苏以沫的手指上。
这怎么可能?为什么是苏以沫?她可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啊。苏时砚!我张大嘴巴,喉咙干涩,悲痛欲绝。我木然地注视着这一切。
苏以沫兴奋地照着镜子,突然问道:
“对了,时砚,她没事吧?”
我们都知道她指的是谁。苏时砚面无表情,甚至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“能有什么事,不过是些小把戏。”
苏以沫又问:
“那我们的婚礼,要邀请她吗?”
苏时砚垂下眼帘,掩去了眼中的情绪,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。
“当然要请,她可是不可或缺的人物。”
我立刻明白了,苏时砚想要我亲眼目睹他的婚礼,这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。我们领了证,却因为没能等到苏母的同意,而未能举行婚礼。
后来,婚礼成了我无法触及的奢望。
因为苏母去世了,因心脏病发作,救治无效。她去世那晚,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。
因此,苏时砚理所当然地怀疑是我气死了她。
在苏母下葬的那天,他强迫我在墓前跪了一昼夜。那天雨势猛烈,我们在雨中四目相对,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。
他曾对我说:
“沈意安,从今往后,你我水火不容。”
自那日起,我便从苏时砚的心上人,跌落成了他的仇敌。
他恨我、辱我,却又不放我离去,甚至公然将别的女子带回同居。每当我眼眶泛红,他总是带着轻蔑的笑容,拍打我的脸颊,嘲讽道:
“沈意安,感到痛苦了吗?这都是你自作自受,你又能怨谁?”
我尽力辩解,却只换来他更加残酷的对待。他坚信自己的判断,因为他清楚,苏母对我并无好感,甚至放言终生不许我踏入苏家。
苏时砚曾为此与她多次争执,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,只为了与我相守。
然而,他深爱的女人,却成了害死他生母的凶手。这样的打击,他如何能够承受。
在苏以沫离开后,苏时砚仿佛才记起我的存在。他大发慈悲地将我从黑名单中解救出来,一边握着方向盘,一边拨通了我的电话。
片刻后,我看到他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皱紧,他愤怒地拍打着方向盘。
“沈意安,你敢不接我电话,你是想找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