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被楼下门晃动的声音惊醒的。“咣咣咣”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楼道和屋子中,就像是一把大锤,在我心上重重敲击。“不要!不要过来啊!”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的场景重合,我尖叫着一骨碌翻身下床,蹦起来想要找地方躲避,仓惶之下却崴了脚。“啊——”的一声惨叫,我直挺挺摔了下去。“嘭!”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暴力破开,我惊叫着拖动受伤的脚踝不停向角落里挪动。...
我是被楼下门晃动的声音惊醒的。
“咣咣咣”的响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楼道和屋子中,就像是一把大锤,在我心上重重敲击。
“不要!不要过来啊!”记忆中的画面和眼前的场景重合,我尖叫着一骨碌翻身下床,蹦起来想要找地方躲避,仓惶之下却崴了脚。
“啊——”的一声惨叫,我直挺挺摔了下去。
“嘭!”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暴力破开,我惊叫着拖动受伤的脚踝不停向角落里挪动。
那个高大的黑影将我笼罩,恍然之间,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“别打我,求求你……我听话,我真的听话,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女人的……”
我双手紧紧护住头部,再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预想中的挨打没有到来,身旁的人停顿了很久,不停地对我说:“何迟迟,对不起,你很好,你真的很好……”
我抬起头,泪眼朦胧中看到祁珩关切的脸。
他是这半年来第一个肯定我的人。
心头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在一瞬间爆发,我缩在他的怀里,这半年来第一次哇哇大哭,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似的。
祁珩紧紧抱着我,一遍一遍说:“迟迟很好,迟迟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……”
我哭了半天,恢复了些理智,这才发现屋里还站着第三个人,红肿的眼睛有些无措,拽住祁珩的衣袖,下意识要把自己藏起来。
“何小姐,别怕,我不是坏人。”站在屋里的公寓管家无奈地笑笑。
“是祁先生担心您,您在屋里待了两天,不吃不喝,我们为了保障您的人生安全,这才破门而入的。”
我回来后就有带上门锁的习惯,只因为再害怕那些人出现把我带走;没想到,倒是给别人添麻烦了。
“今天谢谢您了。”祁珩对管家客气地笑笑,示意他先离开。
我抓住他的衣服,还有种不真切的感觉)“祁珩,他刚刚说…我在屋里待了两天?”
我明明刚睡醒,明明身上的疲惫还没有消失,怎么可能睡了两天呢?
“是啊,你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不吃不喝。”祁珩宠溺又无奈地笑笑,把床头的手机递给我,我打开一看,里面几十个未接电话。
“方先生和方太太都吓坏了,我安抚他们说可能你不想理人,他们托我过来看看你,说有什么及时和他们说。”
他揉揉我的脑袋,询问我要不要把我抱到沙发上。
我摇摇头,自己走了过去。
而后好奇地看着进进出出的祁珩,看他像哆啦A梦一样,给我搬来一堆家具用品:床上四件套,靠垫,枕头,拖把……
他把外套一脱,开始忙上忙下为我打扫卫生。
惊魂未定的我也不太想动,发现自己不排斥他的行为后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,看到他铺床单,走过去捏起那个粉红色的床单问他:“祁珩,在你们心里,是不是女声都喜欢粉红色?”
祁珩的脸有些红,他别扭地扭过头,粗声粗气对我说:“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着去。”
我乖乖听话,回到了沙发上坐下。
祁珩长得很好,是那种硬朗的帅气,目光刚毅,线条轮廓分明,做起家务犹如猛虎嗅花,有种别样的平和。
不知道是不是离开了方家的缘故,没有了让我开始悲剧的源泉,我的情绪渐渐平和下来,甚至能理直气壮地告诉祁珩:“祁珩,我饿了。”
他放下手中的抹布,有些无奈出了门,闷闷的声音从门后传出:“那你先洗漱,我带你去吃饭。”
我难得露出一个舒心的笑意,点点头,去换衣服了。
祁珩选的是家鲁菜馆,是我喜欢的口味,我好奇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,他不答话,耳尖却偷偷爬上红晕。
我也不再追问,安安静静坐在祁珩自己的车里,享受难得的静谧。
只是这静谧没有享受多久,我刚没吃两口菜,就直接吐了出来。
没撑到洗手间,吐在地上的污秽里有鲜红的血丝。
餐厅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,祁珩直接起身把我抱在怀里,他买了单,匆匆抱着我就打车去医院。
我在他怀中不住的颤抖,他温声安慰着,想要把我圈在怀里,却发现我一只手就能圈下。
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,我拽住他的衣袖,可怜巴巴哀求他:“祁珩,不住院,不让我住院好不好?”
医院有哭声,有针头,有冷冰冰的铁窗和苍白的墙壁,我很怕,我真的很怕……
“好,不住医院,我们不住医院……”
祁珩把我紧紧抱住,温声安抚。
“那你乖乖的,吃三个月的粥好不好?”
“你放心,粥我也会做的很好吃。”